却说贺禹这几日总想起宁樱。
自从妻子去世后,他一直没有续弦,尽管因太后的关系许多家族都想要把女儿嫁入贺家,然而却没有入得了眼的。后来他四处游历,去过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也没有遇到能让眼睛一亮的女子。
结果回京后,这个人却出现了。
贺禹昨晚上甚至做梦都梦到了她。
可宁樱偏偏是秦玄穆的妃嫔。
照理,皇上的人他不该动这个心思,但秦玄穆不一样。
早前太后要给选妃,他不愿意,是太后一意孤行硬是挑了十来个女子,就在去年,太后跟他诉苦,秦玄穆一个都没有临幸,当时他还说,“姐姐,何必害了这些女子,放出去得了。”
但是太后不肯,说还要再等等,也许会有转机。
那时他不知,宁樱就在宫里了。
贺禹手指摩挲着茶盅,寻思半天,突然站起来使人备车。
秦玄穆刚召见吏部的几位官员,听听他们打算提拔谁填补空缺,贺禹在外面等了会儿方才能进去。
“舅父怎么又来了”秦玄穆瞧他一眼,“有要事”不是前不久才见过吗。
贺禹心里颇为畏惧,但寻寻觅觅好不容易遇到合意的女子,怎么也得争取一番。再说,此事也有先例,燕光宗曾经就将他的一位妃嫔赐与手下的将军,所以也未必不行,他正色道“臣有事请求皇上。”
秦玄穆道“说吧。”
官职是撤了,但贺禹的请求若不过分,他仍会满足。
贺禹走近两步,轻声道“皇上,此事较为特殊。”
“何事”古古怪怪的,秦玄穆扬眉,“直接说吧。”
贺禹吞咽了一下,鼓起勇气道“宁婕妤才貌双全,臣颇为倾慕”
秦玄穆的目光忽地专注了起来。
被他瞧着,贺禹后面的话几乎说不出口,硬着头皮道“臣望皇上成全,臣到时会让她隐姓埋名,无人知是从宫中出来的。”秦玄穆介意,完全可以寻个借口对外称宁樱已被打入冷宫,或是得了别的惩罚,无人会来追究。
这么荒唐的话他竟然能说出口,秦玄穆手指在御桌上敲了敲“你只见了她一面吧。”
“是,”贺禹低声道,“虽是一面,可有些人见一面足矣。”
秦玄穆蓦地想起他看着宁樱的样子。
此话确实有几分真。
他的目光如刀,在贺禹身上划过“你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贺禹听着他清冷的声音,突然之间不敢回答了,感觉心跳得好像擂鼓“臣臣”
秦玄穆淡淡道“滚出去。”
“是。”贺禹毫不停留,逃得飞快。
等走到外面后,他的汗忽然就全流了下来,将中衣都湿透。
太后刚刚起,就听说贺禹来拜见。
前阵子才见过,怎么又来了太后很奇怪。她刚歇了一个午觉,此时起来洗漱了下,命琥珀请进。
姜嬷嬷道“许是跟娘娘分别时日太久,想着多亲近亲近。”
太后看着镜子里自己日渐衰老的容颜“我倒是不要他怎么亲近,他最好快些续弦,给廷扬找个娘亲,这比什么都好。”
“国公爷许是看花了眼。”
太后摸摸自己的眉毛“那倒是,选的人越多他越不知道选谁了。”不像秦玄穆,此前是压根不想选。
贺禹很快进来。
太后使人看茶。
此事不宜被外人听见,贺禹道“姐姐,我有事想单独与你说。”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