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屋”他走过去,跟着青木未来进了画室。
“上次我去旧校舍帮老师拿东西,碰见了货真价实的鬼哦,很有意思吧”
“那为什么来这儿”伊之助没来过这里,正四处打量着,那副我妻善逸的画也是放在这儿风干“这不是善逸吗”
“嗯”一进门就不知道冒忙活什么的,青木未来拿着几个容器跟桶出来,正往新的画架上铺新的画布“很帅气吧,过来伊之助,等下午老师开始开会我们再去,那之前帮我调颜料”
小算盘打地啪啪响,从一开始她就打算好了要抓苦力,望着白生生的壮劳力,青木未来嘿嘿笑起来。
伊之助一回头,就看见了画风险恶的青木未来,此刻他的内心有一种微妙的不快,正如同曾经广大爱慕过他,又惨遭滑铁卢的人们那心情一眼。
“你笑个啊”小动物的直觉派上用场“纹逸哪里帅哪里啊你不是还画过本大爷的画吗大家都说很帅比纹逸还帅”
青木未来扶着下巴,眼神漂移“那啥,别管”
“他们还都说你最喜欢本大爷了”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这是什么挨千刀的不健全发言啊
伊之助说完也愣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绿子,窗边飞过一对儿雨燕,张皇失措。
结果青木未来相当慈爱,要说慈爱也不太对。那是瞬间就弱下来的气势,所有的鬼机灵都像浇了水的棉花糖,最深处的核露了出来。
其实将自己的心思明明白白画出来,就已经是变相地宣告众人。那天在超市,善逸把伊之助前辈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照片给她看的时候,这一幕早在预料之中。
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新鲜感与好奇心所凝聚成的喜欢,终于在无疾而终后被当事人发现。
自认为相当成熟的女孩子在这个事情的处理上,刻意压制了内心被当众凌迟的害羞,她深呼吸一口气,蹲在地上开始调制颜料。
猪猪觉得哪里开始变得可怕,难道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一向神经粗大的少年罕见地观察起他人的心意,暗搓搓凑过去,装作不在意“喂、对、对不起嘛不要这么小气跟权八郎他们一样嘛”
青木未来松松垮垮地笑了一下,好像是安抚对方不要这么焦虑,才慢慢开口“伊之助前辈为什么要道歉”
“本大爷想道歉就道”少女清澈的眸子温暖柔软,他话锋一转,语气弱下来“因为忽然觉得你很贫弱。”
“嗯,原来是这样。”
两个小团子蹲在地上,青木未来拿着刮刀,旁边的伊之助抱着腿看。
终于调出了自己差不多喜欢的颜色,才拉了个凳子过来,也示意伊之助随便坐。
“他们说的也没错。”
忽然,刮刀的边缘涂着油彩划出一片橘红,贴片摩擦麻布的声音里,少年雪白的耳廓微动。
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被吓到了”青木未来想了想“如果吓到你了抱歉啊,但我还是想说刚开学那会儿,伊之助前辈长得好看、对细小的事情执着又固执,感觉新鲜又奇怪”
橘色的颜料在画布上涂抹均匀,艳黄的花瓣娇嫩地舒展,生长在焦黑色的土地上,朝着唯一的光努力展现着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画布上慢慢出现了雏形,手上的湿毛巾擦掉刮刀上的颜料,安静的画室里只有彼此的呼吸。
少女说“对,没错,就是那种很怪的感觉,我很喜欢。”
唇瓣微动,声音被掐住。
伊之助觉得这些话跟往日别人的告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