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琰眼底酝起笑意,“本王还以为,你要卓岚山的兵力。”
“木锋岂敢,父王素来想与王爷多些联络,嫚雅是他最喜欢的女儿,送给王爷自是无上光荣。”
陆则琰撩起眼皮,多看了几眼嫚雅,“这么说,本王还赚了。”
木锋笑道“王爷可是看得上嫚雅”
陆则琰没有搭话,反问道“陆攸珩是不是残了。”
木锋没想到他话锋突兀一转,又绕到了大世子身上,下意识地回道“是。”
说完他才想起来自己不该那么早说,但提都提了,也没继续遮掩的必要,“一双腿筋骨齐断,以后都无可能站起来。”
木锋带人离开后,陆则琰方才还急切的神情忽然不复存在,懒懒地坐回了长榻。
若枫迎上前,“王爷,木锋待你不敬,属下可杀了他。”
陆则琰嘴边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哪里还有方才的紧张感,“无碍,自以为是的蠢货。”
“若枟昨夜于不岁山取道西行,他传回的消息,你盯着点。”
“王爷放心。”
陆则琰极其少见地捻起瓷盘上摆放的一块白色芙蓉糕,看了半响又扔在了几上,“放过去了么。”
“是,宫里的人昨夜收到了王爷的信,回宫前将东西放进了监栏院。”
阴天蔽日,加之秋日入夜早,才至哺时,已然似苍茫暮色。
苏果坐在砖地上,憋了一路的酸楚委屈宣泄了小半日,总算觉得心口不那么堵了。
她从膝盖上抬头,双眼哭得红肿,眼睛比以往瘦了一圈,眼皮却凸凸的肿成了两倍宽,丑乎乎的。
将冰凉的手覆在脸上横竖揉了揉,苏果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走到北华门门口时,被守门侍卫拦了下来。
守门侍卫是个愣头青,直剌剌道“你是哪个宫的怎么这时才回来,有牌没有。”
苏果这才想起来宫城都有门禁,她只顾自己情绪,没有随着大流在宫门开的时候进去,现在怎么办,她又没有出去的令牌。
“我是尚膳监的公公,百兽祭跟着回来的,方才,方才就没来得及”
“百兽祭的公公们早一个多时辰前都进去了,你呆门口做甚。”
“”
苏果正为难着,这时有人匆匆跑来,与那侍卫耳语了几句,侍卫皱着的眉立刻散开,“哦,原来是方总管的人,既然如此,这次就放你进来罢了。”
“谢谢。”
奇怪,她方才就说了是尚膳监的人,也没见他愿意放啊。
另一头,李荃回到监栏院,赶紧扶着陈安洛上了床,替他脱了外袍,掖好被子,就在一旁守着,顺道等苏果。
一路奔波,安洛前一晚发病,李荃也没睡,虽然心里记挂着两个人,他终归没忍住打了盹儿。
苏果开锁时,李荃就被惊醒了,匆匆奔到门口,看是苏果进来,嘴角不自觉扬了扬,“回来啦。”
“嗯。”苏果四下看了看,“怎么就你们,监栏院里好像没几个人。”
李荃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只佯装看不见,解释道“这都半年啦,监栏院里能找着门路的大都跟了干爹贵人,换到别的住处,不剩几个小火者了。”
“哦安洛回来之后有醒过么”
“没呢,昏昏沉沉的老是睡。”
李荃回头看向陈安洛,看来是他想岔了,安洛怎么会是装的,身子那么虚,把他扛上床连一点知觉都没有。
“果子,这儿有我,你回配室睡一会儿去吧。”
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