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于二道胡同的年轻妻妻在夜里接到从鸾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 来不及收拾直接骑上暗卫送来的汗血宝马匆匆回城。
天一亮,街坊四邻发现小院毫无动静,门锁着, 空无一人。
“怪哉, 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说话的是李大娘。
习惯是很可怕的力量,临画郎喜欢在人前秀恩爱, 看惯了清俊洒脱的少年抱着娇妻旁若无人的走街串巷,人一夜之间走了, 看不到每日常见的景象,她拍了拍额头, 怪失落的。
后日清晨, 徽王府。
大军眼看要开拔,主帅昏迷不醒,萧帝闻讯带着太医院的御医前来, 医术最好的眀御医也是束手无策。只知道王爷中了毒,什么时候中的, 中的什么毒,一无所知。
萧帝急得嘴角起泡, 看着一群酒囊饭袋的御医们,脸色阴沉。
内室黑压压跪满了人, 御医吓得冷汗从额头冒出来, 为首的明御医颤声道“回、回陛下”
“说。”
裹着杀意的单字莫说站在死亡线上首当其冲的御医,就连华阳都被皇兄这一脸阴郁吓了一跳。
君王重社稷,不说血脉亲情, 如今七国之乱开启,冶国来势汹汹,这个节骨眼上最是重用将帅之时,在凛春侯未统领三军前,皇叔便是鸾国的顶梁柱。
眼看顶梁柱要倒下去,华阳忧心忡忡,她根本不敢想象,若皇叔就此一睡不起,鸾国该怎么办皇室该怎么办陷在边关水深火热的百姓又该怎么办
明御医顶着莫大的压力一字一句道“臣等无能,却知有一个地方的人医术高超,我等远远不能及。”
听说有的救,萧帝松了口气“直说无妨。”
“棋、道、山。”
帝王脸色复杂,棋圣久居之所,棋道山他自是从厚重古朴的典籍中有所了解,奈何棋道山地位超然,不受皇权桎梏,即便是帝王想要驱使也力有不逮。
他看向榻上沉睡之人,那人是他的皇叔,是他仰仗的肱骨之臣
“棋道山的人,哪是那么好请的”萧帝眉峰紧锁。
家国大事沉甸甸地坠在心口,他问“淮纵呢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眷生嘴皮子上下一动,话还没吐出来,就听门外一阵喧嚣。
“爹爹”
帘子被挑开,为首的女子不是萧郡主又是谁
“皇妹”年轻的帝王看着风尘仆仆远道赶来之人,皇叔身在鸾城尚且遭了贼子暗算,为君为兄,他心中有愧,以至于不敢直视萧行那双水润漂亮的眼。
“臣淮纵拜见陛下”
“凛春侯免礼。”赶在她下跪之前萧帝将人扶起。
三年未见,这对君臣首次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郑重之色。
这次归来的意义,明眼人都懂。
要开战了。
然在开战之前,徽王爷倒下了。
萧行喊了两声得不到回应,榻上的人睡得如痴如醉,她起身退到一旁。
穿着裙衫的女医从淮纵身后走出来,朝着帝王躬身行礼“吾为宣卿,来自棋道山,受凛春侯夫妇相请,为王爷诊病。”
棋道山的名字说出来,在场之人纷纷眼睛一亮。萧帝大喜“劳烦宣医师了。”
世代守护在棋道山的医者,乃棋圣专属医师,无事根本不会入世。此次宣卿能来,皆看在故去的侯夫人与柳家有旧,而柳家,与昔日四海棋圣的关系非同小可。
内室寂静,御医们擦亮眼睛屏住呼吸想见识一番棋道山医者的手段。然而宣卿只是坐在榻前默默地看了片刻“此毒名为长醉,我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