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呢”来人气息干净,挥袖间带着股桂花香,衣带飘飘,腰间坠着一枚白玉。
四把手赶在淮纵开口前俯身行礼“见过副社长”
副社长淮纵恍然,这便是纵行社内定的二把手啊。
看着看着,她勾唇笑开,暗道萧行狡诈,偷偷跑来社团做了副社长,此事竟还想瞒她虽说她刻意将身上气息掩盖,但淮纵是谁,淮纵和她青梅竹马,两人一起长大,萧行怎样,她还能不知
瞧着那张陌生冷漠的脸,笃定萧行也和她一样戴了人皮面具,就不知那稀罕物什她从哪儿得来的。
一眼识破萧行,淮纵暗自得意,萧行没多少易容经验,可她有啊。
她都伪装成这样了,不仅身形,气息,就连声音都做了调整,萧行外热内冷,看似温柔如水,其实骨子里清冷漠然,寻常来讲,哪会那样认真盯着陌生男子看
自觉安全的凛春侯坦然的将画稿递过去。
一瞥过后,萧行冷淡的同她阖首,待看清画纸之上赤身露骨的画面,眼里寒光乍现,辗转缓缓笑开“笔法粗糙,有形无神,粗鄙不堪,越公子哪来的底气入社”
淮纵站在她身旁,能清晰感受到从她身上冒出来的森然冷气,那画稿粗俗,哪怕顶着萧行那张脸,淮纵也没法将画上之人和萧行联系在一处。
越修名简直在找死,此举不愧为鸾城第一好色之徒。
色字头上一把刀,诚然不假。被正主撞破,以萧行气性,莫说越修名不保,越家能不能安稳,还得另说。
再者敢觊觎她的人,越家亡了也不冤
彼时萧行捏着画稿的指微微颤抖,露骨低俗的画,要美感没美感,要风情没风情,这些东西早就是她玩剩下的。
当初她画淮纵,画得可比这些好多了。
让她惊讶的是竟真有人活腻了藏不住垂涎之意,不仅如此,还敢明目张胆拿着画稿出现在纵行社。
脑子八成也坏掉了
想到这,她看了眼身边的玄衣少年,唇角微勾,淮纵这厮装得倒挺像模像样。以为扮成斯文小白脸她就认不得了
不过淮纵早晨推说有应酬,这就是她所谓的应酬
也对,都当了纵行社副社长了,还能不来参加社团活动
没忽略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窃喜,淮纵暗自猜测萧行到底在高兴什么难道她识破自己真身了不可能啊,本侯明明伪装的那么好。
“丢出去吧,看着碍眼。”萧行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冰冷。
四把手躬身道“是。”
纵行社背靠长公主,区区尚书之子敢对侯爷郡主不敬,一颗脑袋都不够砍
他得把这事偷偷告诉主子,省得越家上窜下跳不得安宁。借此也震慑鸾城权贵,纵行社办社目的单纯,谁敢起坏心,屠刀落下,这就是下场
没了那些臭虫搅扰,动员大会取得圆满成功,当天入社的文人士子踏破门槛。
社团内,青柏堂,两位副社长简单打过招呼,开始忙手上工作。
知道对面那人是萧行,淮纵的注意力就免不了往她那边跑。
放下文稿,萧行支着下巴盯着面前的香茶,发呆已经有好一会儿功夫了。
淮纵心道莫非是茶不合口味
想到她这里正好还有二两龙井,招招手,吩咐社员将茶叶为萧行送去。
收到茶叶,萧行讶异地朝她轻轻挑眉,继而眉眼弯弯,回之一笑。
淮纵被她这一笑迷了眼,礼尚往来也回了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哪怕用的不是那张十分俊美的脸,依旧惹得萧行芳心乱跳。
隔着一张面皮,两人相处倒没了先前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