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伸手去接,郑良却没松手,目光不舍,“蒋医官,这药本身就没多少,都是一小粒一小粒吃的,你可千万不能抛费了啊”
医官哭笑不得,“好的,我记下了”
医官叫人点了灯,他告了声罪,就进到旁边无人的厢房。
他小心地倒出一粒药丸。
却发现这外洋来的药果然古怪,不是水蜜丸,也不是大丸子,而是两头圆的小柱子,还上白下蓝的,光看那颜色,就不像是什么正经药。
他取出小银刀,想削下一点屑子来试试药性吧嘿,好半天都切不下来。
旁边的同行,另一位高医官看得着急,就问了句,“要不我来试试”
虽说他也瞧不上蛮夷的药,可身为医者,对于没瞧过的药,还是很好奇的。
他一接上手,一用力,那小柱子就被划破了个口子,洒出了里头的粉末。
两医官都是微讶。
哦,原来外头这层是壳子,里头才是药粉啊
医官就把这药粉融进水里,先用银针试了试,倒是没变色。
又让人寻了只鸡来,强给它灌了进去,那只鸡活蹦乱跳的甭管明后天怎么样吧,反正应该是没剧毒的
那就可以一试了。
医官拿起小瓶子,上头贴着的纸条上用细笔写了小小的字,还缺胳膊断腿的,幸好还能看得明白。
一次一粒,一天三次。
医官向等在外头的三殿下禀报了声,就拿着药瓶进了厢房。
虽然岑先生昏迷不醒,牙关紧咬,但身为有经验的医者,对给这样的病人灌药,自是有一套的。
仆人将岑先生半扶起来,两位医者一人取针灸刺合谷和涌泉,另一人瞅准时机,将装在银制长流匜灌药器的药水在张开牙关的一瞬间,眼疾手快地灌了进去。
药灌进去,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医官们交待仆人两句,又出去向三殿下复命。
“殿下,夜深露重,不若先去暂歇,若有反复,我等再报与殿下便是。”
这外洋来的药也灌下去了,岑先生这匹死马能不能活过来,就要看天意了。
三皇子想了想,“孤就在旁边等等吧。”
他进了旁边的屋子,只和衣坐在椅上,眉头紧锁,深陷愁云。
一抬眼,就瞧见了侍立一边的郑良。
“常善,你说说,这些流民要怎么才肯安然回乡”
他领兵而来,碰上那不长眼的小股流寇,那自然是如摧枯拉朽一般无情荡平。
他知许多流寇中的小喽罗,都是身不由已,被挟裹成了匪寇的。
因此首恶诛杀,头目审明再杀,至于那些底层的小卒,能留一命的就留一命,只是拘羁起来,细细审理,若有滥杀无辜者,还是会明正典刑。
这不,一路行来,已经抓住了上百个流寇,这会儿都关押在县衙大牢里,一天只给一桶清水,一个粗粮馒头,吊着性命而已。
至于其他的流寇,他也派手下得力将士,四出剿匪,想来虽然南五县匪如牛毛,也早晚有被肃清的一天。
可是南五县的平民百姓,却都死的死逃的逃,就他占的这个开阳县吧,几乎变成了空城。
也是他让士兵们煮了米粥,在大街上来回喊着赈灾放粥,这才有躲藏在家中地窖或者枯井的老百姓怯生生地出来领粥,但这些加起来,都没到一百。
而他先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