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屿站在床边,瞥了眼下铺,没说话,顺手把床单给扯得周正了。杨转登时感觉到了压力
这算是有强迫症吧,于是小心翼翼问,“临屿,我以后是不是每天还要叠被子啊”
“不叠可不可以啊”见缝插针地撒了一个娇。
“你不叠也可以。”临屿没看他,“我帮你叠。”
杨转瞬间乖巧,道,“我会自己叠的。”
小心瞧了下临屿的反应,“我现在来做数学试卷了。”
同居带来的兴奋感没有持续两个小时就在漫无边际的题海里殆尽了,杨转没想到临屿要他搬过来是真的为了时时刻刻辅导学习啊
早上会定闹钟叫起来背单词跟语法;就连午休的空隙时间,临屿都要帮他温习下几个生物细小的知识点;晚上的时候更加魔鬼,掐着时间布置数学题,错了的题目必须当晚就整理在错题本上
这个时候,杨转才知道临屿为什么让他睡下面,就是算准了杨转剩下的五个多月里一定天天晚上都要熬夜,所以睡下面更加方便
没撑过三天,杨转开始怕了,瞧见临屿就想躲见到临屿这张脸,于是再也没有一星半点的风花雪月了,脑海里就会浮现“湘夫人”“牛顿三大定律”“减数分裂的过程图”还有“虚拟语气”等等乱成一团的知识点。
然而上了贼船,真的无处可逃,有时候偷偷溜出去校门溜达,回来之后就会看见临屿铁青的脸。
还得他小心哄一哄,不然就一直这样板着脸,一连好几天都不高兴。从前没深交不觉得,临屿骨子里其实是野猫似的傲娇。
其实特别敏感易怒每天有一百个理由生气,一个知识点讲三遍还记不住,生气;被子角掉地上看见了没捡起来,生气;让你学数学,偏偏做语文摘抄,生气;最后进展到,一起吃饭的时候,没给他夹菜,生气
倒是也好哄,他叫一句“临屿哥哥”,临屿就好似不气了,会继续耐心给他讲解题目。
杨转有时候都觉得,临屿跟从前是两个人。
在学校里吵吵闹闹,偶尔回家跟在家待业的父亲打打闹闹,眨眼来年三月。
三月调考据说是最接近高考的,大概意思就是三月调考之后,再努力也就没用了,成绩就基本定型了,不会有质的变化了。
临屿也颇以为然,他打了个直白的比方说,“最后的冲刺阶段,大家都在拼命了,所以很难赶超了。”
他这么说,杨转就慌到难以用言语描述了,“这我都不敢去考试了。”
“嗯。”临屿还是淡定,“我说过的,考试不止考知识点,还考心态。”
“浅近些说,就是考综合实力。”
“临屿哥哥,你从来不紧张吗”
临屿抿了下嘴唇,“在考试上,从来不紧张。”
“嗯”
“没碰见综合实力比我强的。”
确实也是这样。
“你也一样,你正常发挥的话我觉得可以考全校前五。”
但是杨转还是紧张到不行,其实他的任务他觉得可以完成了,语文分数他现在稳定在120分以上,只要题目出得很对胃口,他就能上130分了,其他科目的分数加起来,勉强是摸到了一本的分数线。
从他过那条线开始,教过他的老师眼睛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一下子从老师挂在嘴边的反面教材成了勤奋、刻苦又认真的正面人物。而曾经的朋友或是死对头,已经要分道扬镳,终于没空再有什么交集。罗伊曼准备放弃高考,直接出国;郭超因为爹妈陪读的原因,很久都没有兴风作浪,还被迫逼着向杨转讨教学习经验
李老爹就再也没打过他,走路都神气多了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