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眼珠是那种黑里带着一点点蓝的。
    很美。
    现在是纯黑，也很漂亮。
    他大致浏览一遍备份了一遍，然后戳开了阮先生的头像，从上次聊天之后，只发了几句话，大概是说一切顺利，跟那个单亲妈妈进展很好，两个人都很认真。
    杨转翻了一个白眼认真你麻痹。
    到白医师事务所早了一刻钟，这日他感官有些迟钝，没闻出来女秘书身上的香水味，但是很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恶补了很多心理学知识的杨转直觉，他将要被进行一次深度催眠。他现在感觉到一种小白鼠要被解剖的感觉，于是裹了裹衬衫。
    林四野今日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整个人站的挺拔，但是肿胀的双眼又出卖了他，这几日他都没有睡好。
    没来由的杨转突然说，“我19岁。”
    “年龄改过。”
    林四野抱着文件的手突然紧了一分，眼睛从文件上抬起来，“什么”
    “就是小时候休过一阵子学，然后”
    “然后什么”
    “今天是我19岁生日。”杨转声音极小，但是眼神坚定，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很霸道地说，“我想你送我礼物。”
    林四野表情有瞬间失控，但是他很快又整理好了，笑着说，“好。”
    杨转舔了舔嘴唇，嘴角勾了一个得意的笑，“要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
    与此同时，他心里开始打一些鬼主意。
    林四野，“衬衫要不要脱一下”
    “好。”杨转又一边脱一边得意一笑，“跟秘书小姐姐说那空调温度不要调太低，我近来没之前扛冻了，要是我待会冷，你会帮我盖毛毯吗”
    林四野愣愣看了他两眼，小心接过来“你这衬衫好眼熟，我好像有件一样的”
    “你这种没人要的老男人，还穿这么少年的颜色，啧啧。”
    “越发没人要。”
    林四野倒是没有被激怒，“啧啧，你这就不明白了吧，我跟你说我这种带着少年感的男人，才是男女老少通杀。”
    杨转登时收了笑，“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特么一个恐同，但是你还想吸引男人，真是”
    “我是那个意思吗”林四野也收了笑，他手僵硬了一下，“你这孩子怎么好在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现在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吓到我。”
    “到收费时间了，来，别浪费时间了。”
    林四野一脸认真的要开始营业的表情，倾身靠了过来，“你也要做好心理建设，今天看到的东西可能有点可怕。”
    “嗯。”
    “来，看着我手中的这只勺子，你是不是可以在勺子里找到自己的倒影”
    那只勺子做了特殊的处理，里面就像是干净无波的水面，杨转双眼顺从地盯着勺子里，倒立的倒影。
    “浑身放松，双腿可以打开，双手自然下垂。”
    “你现在能看到什么”
    杨转灵魂出窍一般，“海”
    林四野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你现在在海边”他顿了一下，道，“很多水你在哪里我好像找不到你”
    “房子，没有海。”杨转说，“是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