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站中队友虽然都是临时拉来充数的, 但友军有难总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乘客们足足听一种人肉被撕扯的声音听了几十秒方才消停,胆子小点的早就泣不成声,就算是许阳景这种皮糙肉厚的小姑娘都一阵一阵的反胃。
“不愧是一天的站点,能搞得这么毛骨悚然,怕是老手也顶不住。”傅忘生老神在在地取出耳塞,刚刚那恶心人的动静刚有个预兆,他跟赵浅就鸵鸟藏头一样, 直接将耳朵给堵住了。
耳塞他一共就带了两副,先准着自己人, 许阳景当然没份,更何况赵浅还凉薄地送了小姑娘一句,“危险都在不知名的地方, 我们的视野已经受限于烛光, 听觉可不能全封上了,三个人里总得有一个不聋的吧”并将许阳景捂耳朵的手给拉了下来, 这才搞得许阳景不得不硬生生听了几十秒。
“”许阳景感觉自己是个憨批,竟然当初自己主动上了贼船,这会儿还下不去了。
“现在应该所有的乘客都逐渐警觉起来,就算原本不想凑热闹, 这会儿为了预防自己的死亡,肯定也会去看一看情况,”赵浅道,“要是想清点人数,倒是可以趁这一遭。”
站点虽然不大,不过乘客们七零八落的,有些死都死得悄无声息,以至于很难确定活着的人数,偏偏这一站里存活率相对而言比较重要,万一后面的十二个小时真要打群架,稀稀拉拉两三个乘客就算累都能累死。
许阳景生无可恋地听了全程,所以知道哪里出了事,她这会儿带着赵浅和傅忘生蹑手蹑脚的往那儿靠,不过这屋子里的血腥味已经越来越重了,似乎还掺杂着人临死前吓尿的骚气,就算没有许阳景这个带路的,他两也能找到出事的地点。
这是一个偏左的卧室,卧室并不大,只够放一张床和一个柜子的,两个人呆着虽然看起来富余,但要是有什么大动作还是容易磕磕绊绊,极有可能打着打着对方没什么事,自己先鼻青脸肿了。
并且因为这个卧室比大厅要小上许多的原因,血腥味憋在其中,连个通气的窗户都没有,乘客们虽然早就知道场面绝不好看,还是被这极具冲击力的满目红色以及冲鼻气味惊了个死去活来。
房间里只有一支燃烧的蜡烛,还有一支已经成了瘫在桌面上的蜡油,烛芯一片焦黑,看上去就是忽然起了大火,直接将这根蜡烛给废了。
跟蜡烛对应的是乘客,整个卧室中只剩下了一个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没半点褶皱的女人,她茫然地坐在地上,周围都是另一个人的痕迹,血、残肢、碎肉任谁在这种情况下恐怕都会吓到精神失常。
然而她的蜡烛也并不短,烧过十二个小时足够了。
“怎么回事啊”许阳景自来熟,她拉了拉前面的人问。
前头的人被眼前这副景象摄住了,也没仔细看旁边的是谁,就类似于自言自语地回答道,“看样子是有人被站点吃了还因为队友的拉扯,不是一口吞下去的,这要是我,宁可不活了直接进胃,也比生嚼的好”
他这个形容非常的准确,这房间里留下来的所有东西都像个嘴漏食的人吃饭吃剩下的,只不过餐桌上留下的并不是米粒蔬菜,而是人肉。
许阳景打听消息的时候,赵浅和傅忘生就在旁边点人头,乘客刚进来时除去傅忘生只有十二个人,胡峰与老住持失踪,这两人是真的生死不明,暂且也不算在存活率中,另外稻田里死了一个、大厅没了一个、卧室再减员一名,傅忘生掐着手指问赵浅,“怎么还差一个人”
傅忘生既然已经知道乘客中有个可以隐身的,他所说的当然不是姓黄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