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以来,赵浅已经对这种味道相当熟悉且敏感了, 但这次在他面前出现的, 却并非那脖子上有洞的小女孩, 也不是那间被破坏殆尽的办公室
赵浅看着不远处的少年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说是少年, 看起来也不过十岁左右,稚气未脱,长得也不高,带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完全遮住了眼睛。
“是他。”赵浅沉吟。
他和傅忘生之前见过这个少年,就在老房子那一站离站之前的惩罚当中,赵浅与傅忘生被一墙隔开, 出现在赵浅面前的女孩熟悉无比,而被傅忘生制住的男孩却是第一次出现。
这少年就是那个男孩的长大版。
“我一直在找你。”少年开口道, “我最小的弟弟啊。”
赵浅的脑海里忽然像被插进了一根钉子,剧烈的疼痛让他一瞬间眼前发黑,赵浅不得不攥紧了拳头, 直到指甲嵌入肉中, 掌心本有的创口再度崩裂,疼痛和血腥味让他短时间里清醒了不少。
赵浅自幼长在孤儿院中, 据他后来调查的文件记载,他被遗弃时还不满三岁,这个年纪的孩子尚不记事,他身上也没留下任何代表性的物件, 可见遗弃他的人是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了,连日后相认的余地都没有。
“你说什么”赵浅闷声道,“再说一遍。”
这个空间似乎很空旷,赵浅的话音在当中甚至有些回响,雾气逐渐散去后,露出了一个四面漆黑的房间,没有光,但不知为何,赵浅的视线却不受阻扰,站点想让他看见的东西能够直接成像。
那少年轻轻笑了一声,“想不到吗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哥哥又或者你想不到你亲生的哥哥是个杀人狂魔。”
血迹忽然从少年的脚下开始漫延,赵浅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跪坐在少年面前,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
这样的环境里,赵浅仍然很冷静,他分析了一下男人的姿势,发现只是单纯的自杀。
少年伸手将男人往后一推,这具尸体甫一落地就倏地消散了,“这是我的父亲,他姓郭,很厉害的一位外科医生,本来可以有锦绣前程,可惜啊”他摇了摇头,“死于愧疚。”
“你是我的哥哥,但你的父亲却是一位外科医生”赵浅蹙眉。
他还记得傅有宜给出的信息与之不符,两人的说法产生了微妙的偏差。
这少年想起一出是一出,没搭理赵浅的询问,反而瞬移到赵浅胸口,他将手按在赵浅的心脏上,轻声笑道,“多甜美的声音啊,真让我喜欢。”
“”赵浅严重怀疑他的亲生哥哥是个变态。
“你在系统当中,看这个样子也不是简单的惩罚影像,所以我推测你能在系统中自由行动,应该与我之前撞到的小女孩属于同一性质,”赵浅退开两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继续道,“你这样的人应该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数据,但”
赵浅停了下来,他想到了寺庙中年轻的住持。
同样与赵浅关联,同样肩负一定的使命,那小主持却好像光明正大的行使义务,没将自己弄得偷偷摸摸。
将范围缩小,剔除小主持,光就同样做贼似得小女孩和这少年而言
小女孩单独出现有一定限制,在医院那次去的是不开放的楼层,而在地铁那次又设下重重防御,另外一次出现则非单独,极有可能被监视,而这少年比她要自由,看这架势可能来去自如。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行为模式,也就能得出三种不同的结论。
小主持应该是系统默认可以存在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不可抹消或更改,但能给出的信息也比较少,系统和他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