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温泉水,露天的风一吹,湿淋淋的衣服瞬间贴在身上,郑凡哆嗦了一下,傅忘生将手中一条白毛巾搭在他头上,“房子中拿的,先擦擦头发,保住你为数不多的脑子。”
在温泉池的不远处,正矗立着那座古老的房子,但这座房子与之前的有些区别。
这间老房子萧瑟凄凉,里面没有nc一个人都没有,它的架构摆设也非常合理,各处都没挂着为数众多的镜子,相反,四条走廊中替代以针织品和油画,从山水到人物样样皆有,只是看起来色彩晦暗,让人心情压抑悲伤。
散乱的颜料占据了大厅一角,沾满灰尘的架子上安放着一幅未结束的画,画里是个头发花白的女人,五十多岁,与那nc长得异常相似。
但画中的人会笑,神态温和,她的眼睛直视前方,但有些细节却并不真实,就好像这幅画是凭空想象着画出来的,没有现实依据。
赵浅就站在这幅画的旁边,他伸手从地上又捡起了一张废稿,里面的女人更加年轻,眉眼甚至有些近似言阙。
傅忘生跟乘客们交代了几句,又回到赵浅身边,他将下巴放在赵浅肩膀上,顺势看着画稿,“他们刚过来,有几个受伤的需要休息一下发现什么了”
“这些画,”赵浅指了指地面和墙角,“好像记录了一个女人的生平,但只有婴儿期的栩栩如生,之后十几张画得一般,废稿也多。”
“我刚刚检查了一下,这里没有人,只剩地窖中的婴儿房还没去,要一起吗”傅忘生问。
“走吧,去看看。”赵浅拿画的手一松,画纸落地,又扬起了灰尘。
老房子的架构分毫不变,还是能在相同的地方找到地窖以及通往地窖的路。
乘客们留了顾笙照顾伤员,剩下的跟上赵浅和傅忘生。
他们现在已经可以交任务了,可是这里过于安静,根本没有nc,就算要结算任务也不知该找谁,也幸而这里的时间不像之前诡异,太阳的光芒还停留在黎明,没有赶着下班。
地窖的婴儿房中只有一具极小的骨架,骨架穿着红色毛线衣,乖巧躺在摇篮中,而摇篮的正上方则是一面半人高的镜子。
“这里没有nc啊,”郑凡小声道,“没有nc就结算不了任务,我们是不是做错决定了”
地窖中的氛围莫名有些肃穆,郑凡瞻仰遗体似得将话音压得非常低。
他这么想,其它乘客自然也这么想,一时脸上忽青忽白,又是恐慌又是后悔。
赵浅道,“如果是全须全尾的婴儿,就该用一间窗明几亮的卧室做婴儿房,若是白骨,就该埋起来或烧了,就算是一点执念,想留着照顾,也没必要关在暗无天日处。”
这世上会被关起来限制自由的,只有无法控制或诡异恐怖,不能让人瞧见的东西。
赵浅说话时,傅忘生已经伸手将枯骨拎了起来,这没有血肉相连的东西竟然毫不散架,骷髅头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看着傅忘生,发出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恭喜你,猜对啦。”
“我擦”郑凡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
到这里,所有的故事终于串联了起来。
出生在老房子中的婴儿没过多久便夭折,父母之一满怀悲伤,用画笔一点一点记录孩子的成长轨迹,但随即他们又发现孩子死了却也活着,除去不能长大,肤色苍白,没有任何生理需求外,也会哭会闹,所以舍不得,在地窖中额外隔出婴儿房,让这个日渐腐朽的孩子呆在里面。
而这个孩子成了镜中世界的关键,一切的源头与本体,她成长的点滴挑选两段出来,被站点作杀人之用。
傅忘生在婴儿的摇篮中还找到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