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这束光,棺材的内衬就像蛇一般缠上手足,让他不仅躯体受困,就连精神也一并消停。
此站陷阱似乎一个套着一个,总也拆不完,然而赵浅越是疲惫,却也越是有种非要解开的迫切,在他与周枕之间,似乎有种你追我逐的关系在悄然展开。
傅忘生作为撩人熟手,立马感觉到了危机,一瞬间,这幅画还以为棺材当中的人能仅靠自己爬出去。
赵浅在说起周枕时,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傅忘生这儿,他很快发现了画中人的挣扎,傅忘生跟要诈尸似得,双手从交叠状态变成了攀爬,小半个身子已经撑着坐起。
他心里骂着,“谁敢挖我窝边草,我就让他坟头长草。”
而赵浅不知道他满是柠檬味的心路历程,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赶紧将画一卷,去找工具人言阙。
等到了大厅,又是赵浅未曾想到的一幕呈现眼前
大厅中的镜子已经全部碎了,有些黏在墙上,有些则沿着墙壁围成一个有棱角的圆,而乘客囚在当中,没有一个完好的,小部分满身是血,大部分则伤了手臂或大腿,而残损破碎的镜面将乘客的身影复制复制再复制,天罗地网般数之不尽。
赵浅不过刚露头,就听见郑凡一声喝阻,“别进来关门”
赵浅几乎没有犹豫,他将随身背包拽下来,连同里面所有的道具全部扔向了郑凡,然后将门一关,随着“嘎”的一声重响,隔绝了所有的呻吟、镜面与血腥气。
赵浅不能进去,郑凡不能出来,这孩子在绝境中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