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没有跟过去,他转身又回了那幅棺材画下面,赵浅的原话是,“那幅画有蹊跷,周枕此人虽然让我们毛骨悚然,但实力肯定不错,你跟着学一学,也顺便查一下张建的死亡原因。”
老婆婆正在织一件红色的毛衣,毛衣是长款,已经差不多成形,还有个领子需要收尾,见有人进来,老婆婆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您老人家穿这件衣服不合适吧”傅忘生用眼睛丈量了一下老婆婆的腰身和毛衣的款式,“您老这上下一样粗细的身量,还有点驼背我出钱给您多买点毛线,您织得宽松点”
老婆婆抬起浑浊的三白眼瞟了一下傅忘生,随即猛地一抽,将毛衣的边角从傅忘生手里抽了出来。
厨房的布置非常简单,一个老式的灶台,两口大铁锅,还有老婆婆坐着的矮板凳,除此以外就是五面镶在墙壁上的镜子,镜子分布均匀,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见自己的某一部分的肢体。
因为还没生火开灶,厨房里很干净,赵浅转了一圈,象征性的用抹布四处擦了擦,这里几乎纤尘不染,只有老婆婆织衣服用的劣质毛线偶尔往下掉几缕线头,但随即也被nc自己扫干净了,放在一旁的篮子里。
“整个屋子,只有这里被耐心收拾过,这厨房对你很重要”赵浅忽然回身问。
老婆婆织毛衣的手顿了一下,她眼皮子向下垂,几乎挡住了所有的目光,“客人说笑了,我一个老妇,除了呆在厨房也没别处可去,只是顺手收拾一下。”
“倒也解释的通。”赵浅说完,又将木制的锅盖掀了开来。
这厨房里一直充斥着醋的味道,很淡,不刺鼻,但掀开锅盖后,这种味道却忽然四散,铁锅里像是炖煮过白醋,就连锅盖的边缘都受到了侵蚀,木头中的气味久久不散。
除此以外,赵浅和傅忘生还闻到了掩藏其下的另一种味道,很难形容,有些类似于猪肉焯熟的油腥子味。
那老婆婆干脆停下了织毛衣的手,专心看向这两位不安分的乘客。
然而赵浅这次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又将锅盖放了回去,傅忘生随即配合地打了个响指,“老人家,您继续织毛衣,我们还有事做,就先不打扰了。”
“”老太婆瞪着眼睛,看他两又潇潇洒洒地离开了。
转眼,进入站点已经四个小时,周枕提议的第一次复盘只零零散散来了三四个人,因为老屋的设施很破旧,油烟只靠个破败的烟囱通出去,所以离主屋有一段距离,导致赵浅和傅忘生姗姗来迟。
郑凡跟在言阙身边,有些畏虎狼似得躲着顾笙许辰星给这孩子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最近都不敢接近年轻姑娘了。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血腥气,赵浅向着西南侧的走廊处看了一眼,血是从那里渗过来的,很大一滩,就算直接割破动脉恐怕也没这个出血量。
周枕坐在餐桌旁边,双手交叠托着下巴,他见赵浅皱眉,于是推了推眼镜道,“这次死得是个新手,他打破了一面镜子,随镜子破碎的角度被剁成了块,那些是他全身的出血量。”
赵浅收回的目光在他脸上逗留了会儿,然后点点头,“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姓彭,彭闻语。”周枕答道。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顾笙有点不会看眼色,她怯怯地举起手,“那什么,听说这里是有时间限制的,要不咱们先复盘,就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了”
房间里所有人齐齐望向她,顾笙的头一缩,缩出了双下巴,“这就是个提议,你们要是觉得不好,也不用这么瞪着我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