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顶部的破洞中落进阳光,阳光边缘稀薄,散射出三色的彩虹,阴霾似乎散去了不少,没有烛火的情况下室内也并不晦暗。
所有ns的闹腾戛然而止,站点规则也卡主不动了,随后,这些拥有自我意识的原住民像是脱离主机的零件,一点点掌控回自己的情感和肢体。
托马斯身上的狰狞伤口随着阳光一点点愈合,那件沾满血污发黑发臭的白色长袍也恢复原状,他原本就长得很可爱,阳光下更是像个天使,丹尼尔的眼睛因此眯了眯。
“由于本站点产生不可逆转的操作失误,将于三小时后进行修复,”卡壳了一会儿,站点毫无感情的机械音骤然响起,“未能完成任务的乘客将被清除,请各位做好准备。”
“”怎么准备现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听见了吗”赵浅的声音比站点还要冷淡,“我现在还不打算死,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会强制性关站。”
丹尼尔甚至不敢问赵浅打算怎么“强制性关站”。
而傅忘生更是语出惊人,他又咬下一截糖果,下巴抬了抬冲托马斯道,“困在这里几十年就为见这一面,你现在能放下了吗不能的话我就让一让,待会儿有血别溅到我。”
托马斯始终没动,他僵立在丹尼尔的面前,胸口扎着的那把刀十分不稳定,时隐时现闪过数据混合的粗糙边缘,赵浅伸手一握,那把刀倏而成形,又有新的血沾染了托马斯的白袍。
这把凶器从一开始就和其它孩子的不同,它是托马斯的心结由来,将躯体与灵魂钉在一起,放不下就愈合不了。
丹尼尔看到这把刀,苍老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他颤动着双手想要去拔,被托马斯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让开了赵浅指腹划过刀锋,随着一阵刺痛猛地想起了什么。
这四天里,所有原住民都畏惧教堂中的孩子,当他们聚在此处时,这些穷凶极恶的孩子却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瑟缩
这种害怕竟然是相互的。
赵浅记忆中只有神父的视角,也因此容易一叶障目。
原本以为丹尼尔只是背叛者,他被军官们逮住之后选择明哲保身,出卖了教堂中其它的犹太孩子,可现在看来,丹尼尔不仅是单纯的背叛者,他还动了手
赵浅在心里狠狠骂了句脏话,他左手将托马斯往轮椅后一拉,右手抽过李却的细条拐杖,将此挡在自己与丹尼尔之间。
李却踉跄着差点没摔死。
与此同时,聚集在此处的nc也分成了两派,他们的身形逐渐变化,露出枯槁瘦削的古怪模样,像是已经死去了很多年,但因为某种原因,跟教堂中的孩子们一样,困在了这里。
一整个小镇,早就没有活人了。
“卧槽”傅忘生赶紧松手蹦到了赵浅身后,还将刚刚抓过丹尼尔的手在李却衣服上擦了擦。
“”李却疯狂翻白眼。
丹尼尔又与其他人不同,他人皮褪尽,长出灰白的绒毛,就像一只巨型的兔子,却有一张人脸,他的眼睛发红,死死盯着托马斯胸口的匕首,还试图蛊惑赵浅,“只要拔出那把刀,就可以超度那孩子,我们也就自由了”他眨着眼睛,几乎迫不及待,“你不是要关停站点吗拔啊”
“在我们中国有一部书,叫神异经,你也许不知道,”赵浅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神异经中记有一种讹兽,人面兽身长的像兔子,虽然说得多,但嘴里没一句真话。”
赵浅说着话,傅忘生就自脚边找来一片最大的玻璃举到丹尼尔面前,让他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