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拄拐的残疾人充当着门神, 他跟孙白桦是一组的, 名叫李却,但两人并不是太熟,直到今天才开始聚在一起行动,另一位老手是沈甜甜的人,也姓沈,叫沈茹,她的存在感不高,混在二十几人的大队伍中, 几乎是透明的。
陈邦就算明知nc不敢靠近教堂,也还是不敢在门口大声说话, 他将傅忘生和赵浅扯进门中,就急忙将此处封闭起来。
无数烛台悬于头顶,烛光摇摇欲坠, 赵浅抬头看了一眼这些烛台的样式千篇一律, 但共同亮起时,十字形的镂空架子却连成一幅画, 并非出自名家之手,着色过暗,人物边缘也有些粗糙。
画得是耶稣受难图,但跟圣经中的记载又不完全一样, 这画中除了耶稣还有十二门徒,他们被钉在棺材中,左右分列,而围观的人群让开一条路,这条路的尽头跪着一个虔诚的男人。
虽是群画像,却也有所着重,路尽头的男人和十字架上的耶稣竟然都穿着暗红色的长袍,在氧化严重的烛台上非常显眼。
李却挨着长椅坐了下来,他直勾勾地看着傅忘生,眼神赤裸裸,但等傅忘生皱眉望过来时,他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眼神向上扫,从刺目的烛光中掠了过去。
随即,赵浅正上方的烛台像是经受不住重量,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傅忘生一收手加上赵浅自己歪了歪脖子,烛台上锋利的铁片擦着轮椅扶手砸在地上,直接插入半截。
“好险。”赵浅不走心地叹了句,错落的烛台有了缺口,但闪烁的烛光却做了弥补,那幅画纹丝不动,甚至看不出缺了哪一块。
陈邦的心吊到了嗓子口,又缓缓回到胸腔中,他警惕地看着自己头顶,嘴里却问赵浅,“是不是任务出问题了,刚刚跟你们来的nc是不是托马斯要的人”
“任务没出问题,只是并非在今天接取,要等一晚,”赵浅回答他,“既然不是今天做任务,也就没必要抓着nc不放,我让他快活去了。”
“”陈邦顶着满脑门的问号。
他又问,“那现在怎么办”
“等死,或者等nc死。”赵浅示意傅忘生把自己推到托马斯的面前。
夜幕降临之后的孩子群阴森森且死相恐怖,幸好他们专注于自己的游戏,并没有理睬教堂中的乘客,但现在赵浅却打算去招惹他们。
傅忘生将轮椅照着托马斯的脸怼,坐下来的赵浅几乎跟托马斯差不多高,再近两寸,说不定可以有个哥俩好的拥抱,赵浅是只会挠人的猫,反爪在傅忘生的手背上留下三道红痕。
托马斯停下了跳格子的游戏,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腿断了还想陪我们玩,你可真是个好人。”
傅忘生嬉皮笑脸,“可不是,赵美人是身残志坚的大好人来着。”
“”左右对称,傅忘生的另一只手也遭了挠。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赵浅伸手将托马斯推开一点,并与他的眼神相交在同一水平线上。
即便看起来还是人形,除了记录死亡的伤口,其它并无腐烂衰败之处,但尸体上仍旧散发着浓厚的臭味,这些孩子就像是披着一层完好的皮,其实早该化成白骨了。
托马斯看着赵浅,“nc与乘客之间不能私下进行交易。”
“哦”赵浅的语气逐渐沾染一点笑意,“十几岁的孩子,连父母的话都可听可不听,更何况是这样死板的规则,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想违背一次”
这个上扬的尾音,傅忘生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决定让郑凡离赵浅远点,乖孩子别耳濡目染成阴谋家。
托马斯也不按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