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等等。”陈邦对缪娟的印象并不好,甚至有些许厌恶,这孩子阴僻的狠,自父亲死后更加爱钻牛角尖,他的目光扫到缪娟时,将这聒聒噪噪的中年妇女吓了一跳。
陈邦又道,“我爸死时,没人为他收尸,我想两位大哥出来的时候,不用受这样的侮辱。”
“”缪娟没再继续劝,她叹了口气。
这孩子眼见着是要废了。
外面的人已经放弃了希望,里面的人还在搏一线生机。
傅忘生道,“这东西裹挟在雾霾中,应该是从巨大躯体中分离出来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运气够好,它的弱点就是分离出来的创面。”
“不是我们的运气,是我的。”赵浅嫌弃,“请不要抬举你自己。”
傅忘生难得没有反驳。
说来奇怪,这地铁站将幼小的他框进来各种磋磨,却又跟嫌弃女婿似得,总是不待见,别说运气,就是平常所受的惩罚都比别人来的重,直到遇见赵浅,他才有点被关照的感觉。
“我刚刚应该已经戳到这东西的创面了。”赵浅踩着空气墙,再一次躲开触手的攻击,“过了多久了”
傅忘生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表盘,“体感上长,其实才两分多钟。”
“够了。”赵浅手里的铁片从地表擦过,又撞在金属触手上,这年代久远之物竟被赵浅磨得寒光凛冽。
就算雾霾只放进来一块触手,但很明显这触手并非无智之物,它将自己的弱点包裹得很好,赵浅三番五次地撞击下才能撬出一点软肉。
“这样不是办法。”傅忘生在外面看戏,“要不这样,你把自己作为诱饵,它如果想杀你,必然要用最坚固锋利的部分,只要侧重点一偏,说不定就能找出破绽从你脚底下过来了”
随着时间流逝,傅忘生跟赵浅的配合越来越快,像是天生的契合者。
赵浅折身翻过,手中铁片垂直而下,敲在同样坚硬的金属外壳上,巨大的震动自手腕直上,赵浅没有像前几次那般卸力撤回,机械臂感觉到了猎物的气息,转眼凹成半球形,想直接解决这个麻烦,与此同时,它的背后展现出拳头大小的空白,但是以赵浅现在的角度,绝不可能触碰到。
就在飞速旋转的绞肉机即将到达赵浅表皮时,傅忘生沉声道,“四十五度角向上抛,我陪你赌个运气。”
赵浅随手把唯一能自保的旧铁片投掷出去铁片的尾部撞在空气墙上,倘若反弹回来,必然重创机械臂。
然而这次的惩罚道具也狡猾无比,贴片竟然穿过了空气墙,继续往外飞
赵浅的手臂已经感觉到了寒意,最外面的一层裂开无数细小的口子机械臂正待更近一步时,猛地卡住,模拟出来的皮肤中插着一柄尖利的铁片刀
傅忘生的指尖上沾着锈铁渍,得意道,“我的准头还可以吧。”
空气墙如同玻璃,刹那间碎了遍地,阴霾铺散下沉,月光倾泻,赵浅满身的伤势后知后觉地汹涌而来,他单膝跪在地上,那双缱绻温柔的眼睛里含着冷冷霜华,一刹那不仅是美,还有不屈不服的坚忍与漠然。
“我可以”傅忘生表面云淡风轻,内心炸开了锅。
惩罚结束在第四分三十三秒,两位乘客均存活。
虽然一个残一个废。
站点不情不愿道,“乘客赵浅,第二天的任务参与度较低,但能给出关键线索,最终完成率70;乘客傅忘生,第二天的任务参与度高,推测出关键线索,最终完成率90,另外,请两位珍惜生命。”
由于站点通常是借nc的嘴来通报任务完成度的,所以除了他两本人,其余乘客也听了个真真切切。
陈邦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