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珠熙花玉善蹲身请安后,退下各司其职去了。
“你倒是兴趣好。”多尔衮依着脚踏,在前檐炕上坐下。
容瑶从坐墩起身,撑腰走到炕前,在炕上的紫檀嵌螺甸石面炕桌的一侧坐下,对着另一侧的多尔衮说“今日除夕,大家敞开性子玩多好。”
多尔衮微动唇角,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言语。
容瑶见他没有言语,自顾赏看起炕桌上的红梅。
“记得你喜好红梅。”多尔衮看着容瑶,“等开春让人多移些红梅到你院里。”
容瑶笑吟吟,“那先谢过王爷了。”
容瑶起初以为多尔衮来她这儿坐坐就走。前头听萨珠说,往常年多尔衮都是在云英殿守岁的。
没想,多尔衮坐了片刻后,又在炕上就着靠背引枕歇了下去。虽说炕上铺了黑棕狐皮坐褥,也有大白狐皮的披盖,但总归是没有床榻上来的暖和。
“王爷”容瑶柔声叫道,见没有反应,又唤了一声。
多尔衮轻应了一声。
“王爷今晚不守岁吗”今晚不去云英殿守岁吗她还想上了塌睡觉呢。
多尔衮悠悠转醒,“你想守岁有着身子,今年就罢了吧。”
“我不守岁。”容瑶心下说,她怎么会守岁,她一个一天一半时间都用来同周公约会的人。
多尔衮坐了起来,“那就更衣就寝吧。”
好家伙,这是要在她这里睡了的意思。平日里,多尔衮就多来绿倚堂;不过,逢上节日,还是会去云英殿的。现下,是除夕夜守岁,他不去云英殿。那云英殿的那位心里怕是不会好受大福晋是永福宫庄妃的族妹,虽说不是亲妹妹,但也都是科尔沁部出身。多尔衮他还想不想,她在这王府的后院清闲地生存下去。
“王爷,今日除夕,按规矩应该去大福晋那儿守岁。”容瑶这句劝词说得是磕磕绊绊。多尔衮的脾气,她大半年也算是摸的较清了。顺着毛捋,他绝不下人面子;但若违着他的心意,他一身逆骨,犟脾气能把人气死。想是因为他从小就跟着父兄在军营中长大的缘故,做起事来是又蛮又倔。
多尔衮的步伐顿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着檐炕上不知好歹的女人。“刚从她那儿过来。”
“我知道。”
多尔衮脸色沉了下来,他心里不痛快了。旁的巴不得他去坐坐,前檐炕上这位偏的将他往外赶。
容瑶也知晓多尔衮心中不快,上前轻拉拉多尔衮箭衣的未翻上的马蹄袖。袖上嵌着玄狐皮,护着腕部,毛茸软滑,容瑶不禁将手又往衣袖里伸了伸。
“别怄气了”容瑶握住多尔衮的手,笑着同他商量。
多尔衮拿她没有主意,只得在袖里轻掐一下容瑶的葇荑。
“我是怕你一个人孤独,你可到要撵我。”多尔衮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容瑶笑道“是怕是旁的人说睿亲王宠妾灭妻。”
“谁敢”
“他们不敢说你,还不敢说我吗”容瑶神情认真地看向多尔衮。
“有我在,你仍旧成日里在忧虑些什么”多尔衮想起之前容瑶去了趟宫里和云英殿回来便呆坐少言的模样。
“我想平安地同王爷一起陪孩子长大。”
容瑶眼框蓄满了眼泪,她想陪她的孩子长大。有孕之后,她切实感觉到一个小生命依着她而存在。
多尔衮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样子,“会的。”
多尔衮最后没有留下,去了云英殿同博尔济吉特氏守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