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闻言,果然两秒没动,然后把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睛滑向别处,“我感冒了。”
“没事。”樊若均低声说。
南易左右掂量了片刻,觉得樊若均从昨夜到刚才,不知亲了自己多少次,多长时间,要传上感冒也早传上了。于是从被子伸出光溜溜的胳膊,环在樊若均的脖子上,探起半个身子,含住樊若均的嘴唇。当樊若均接触到南易温软的嘴唇,他过电般,颤栗了一下。
一个月前,樊若均也曾这样对南易说过相同的话,那个时候南易被他半胁迫,急着离开,只是匆匆在他唇上一吻。如同浮光掠影,敷衍应付。
而这次完全不同。依然涩涩的,却在尝试取悦樊若均,同时也取悦自已。樊若均一只手抱着南易的腰背,一只手托着他的头,让南易能够更自由,更深地接触到自己。只是没亲吻多长时间,樊若均把南易再次抱坐起来。
他三十好几,真正的成熟稳重,平时自律克已到极点,现在是一碰就被点燃。南易只是抓着他的背部,低声隐忍着。
再次把南易放回床上,全身都是细汗。樊若均再次给他喂了药。南易昏沉睡了过去。
樊若均依然坐在床头,凝然不动,注视着南易。
一个晚上他似乎得到了南易所有的一切。亲吻,身体,以及爱。他有些非现实的感觉。如同昨晚南易看着自己的眼神。
昨夜南易在心里经历了什么,让他冒着如注的大雨,追了上来,紧紧地抱住自己,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如同生离死别般。
昨晚那一幕在樊若均头脑中一闪现,再次热了起来。
陷入昏睡中的南易嘴唇微动,口里似乎呢喃着什么,樊若均仔细聆听,并不太确定。俯下腰,凑到南易唇边,听到几个跳动含糊的字眼
“樊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他似乎在经历着什么恶梦。这个恶梦肯定充满了悲哀与别离。南易呢喃的声音惶恐无措,甚至带着无以言说的绝望情绪。
“南易。”樊若均低声喊他的名字。
“樊先生,樊先生”南易的声音忽然提高,整张脸都纠成了一团。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似乎痛苦到无以复加。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南易。”樊若均抬起大手去擦南易的眼角。
这是做了什么样的恶梦,让南易在睡梦里都如此痛苦。而这个梦的主角还是自己。
樊若均忽然有两秒的恍惚,一些影子光电般从他脑子里飞掠过去。樊若均若有所思。
南易的恶梦依然在继续,樊若均轻轻地拍着他,一直在他耳边低语,“我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南易渐渐平息下来。
南易睡了足足一天,到了晚上,体温降了下来。眼睛一睁,清亮无比,灵动无比。
从床上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的状态,又钻到被子里去,怨怼地瞅着了樊若均。
那个聪惠到有些世故的南易算是完全回归。
“我做了粥,现在吃吗”樊若均低声下气地说。
南易不吭声。一双秀气的眉毛纠结着。之前那个听话脆弱的小南已隐退了。
“怎么了”樊若均伸进被子拉他的手,哄着南易说话。
“疼。”南易忍着气说。
“哪儿疼”樊若均就怕南易不说话,故意问。
果然,南易又生气还又控制不住脸红。
哪儿疼,这不明知故问,让自己难堪嘛。
樊若均忍着笑,“你要体谅我,一般像我们这种禁欲老男人,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就会变成衣冠禽兽。”
南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