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克制了,盛夏觉得自己不能对他这么苛责。
就算是个成年人,碰到这种事情都难免会有些心理阴影,更甚的,被刺激的一蹶不振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乔荏还能这么正常的过了这几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盛夏生他的气,是因为他不肯对自己好一点。与此同时,也可以算是迁怒;尽管从立场来说,并不能算是迁怒;她也生林子琤的气,因为林子琤也不肯好好照顾自己。
她感激来自于他的爱,也感激他记得她这么多年,更感激他为她所做的事情。
但这并不意味着盛夏就不为他心疼难过了。
喜欢是互相的,她也很喜欢她的竹马。
看见他这幅样子,她也会难过。
但如果,她生气会让他不安的话,她就再也生不起气了。
“总而言之,”
盛夏注意到他还是踌躇的距离她好几步远,像是被抛弃的宠物徘徊在主人家门口一样虽然这种形容有些不恰当,但是反正很可爱。
她忍俊不禁的叫他,“你先过来。”
然后乔荏就真的过来了。
他比她要高得多,长手长脚的站在那里的时候。
清隽挺拔又秀致,像是蓬勃生长的树。
盛夏去捉他的手指,乔荏僵僵的不敢动,任由她握住了自己的手指。
盛夏穿着他的外套,袖子就大了很长一截,她特意的将袖口挽上去,露出白皙的手指和纤细的手腕,有种不堪一折的脆弱感。
乔荏这才注意到,她身上似乎是他的外套。
无端端的,乔荏觉得脸上有些烫,血色从苍白的脸颊上迅速地爬了上来。
盛夏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她正正经经、认认真真的抬起头来看他。
“以后,遇到事情,不准凡事都先道歉,这个坏毛病一定要改掉。”
“好。”乔荏答应的很快。
“也不准我生气了就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好。”他稍微有些脸红。
盛夏说“我真的不会走的,就算生气了,我也不会随便离开你,对我有点信心”
“”
乔荏怔了怔,他低垂着眼睑,眼睫的剪影垂落在秀美的轮廓上。
半天才问她,声音模糊的像是呓语“真的吗”
“真的。”
盛夏拉住了他的手指。
乔荏极为不安的颤了颤,但最后也没有抽出手。
她保证道“拉钩。我保证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好不好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乔荏不说话。
盛夏以为他是被吓到了。
她自己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话真的有点儿肉麻这要是换了林子琤她肯定不会和他说
但是乔荏太会撒娇了。
他失魂落魄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盛夏就没办法看着他不管,还不自觉的产生怜爱之情。她有的时候觉得这家伙性格出了点儿意外,又会撒娇又粘人,长得还很好看。
所以她就忍不住更加温柔的对待他了。
然后这桩事就这么揭过去不提了。
两个人都请假旷了一天的课,乔荏还要和在外地的外婆打电话解释。
他解释了好久,外婆才相信他们都没事,也没有生病,只是发生了点意外老人家一开始打算回来照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