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的那天凌晨,大正的世界下起了小雨。
日暮葵背着沉重的行李艰难地从古井爬出来时,前来接她的花柱蝴蝶香奈惠正撑着一把素面纸伞站在木屋外;她依旧披着那件好看的渐变色蝴蝶羽织,鸦羽色的长发被两鬓淡粉的蝴蝶发饰拢在脑后。
“啊”日暮葵走到花柱身边,往屋檐外探出手,冰凉细密的雨珠落在她的掌心,“这里的天气和我那边不一样我来的时候可没有下雨。”
花柱笑起来,淡紫色的眼睛温柔地眯着“那可真是奇妙的事情啊。由井串联起的两片天空,它们又是为什么要靠这种方式维系在一起呢果然,人世上还有许多未解的秘密需要我们去探索。”
“雨越下越大了,”她将纸伞侧到日暮葵的头顶,“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花柱小姐也知道以日暮葵如今的水平还追赶不上她移动的速度,于是好心地架住了她的胳膊,点地间就将日暮葵带到了风中;她一侧蝶翼状的袖口在风中施施然展开,就像是翩飞的蝴蝶。
和宇髓先生移动时直上直下、逆风冲刺不同,蝴蝶香奈惠小姐的行动轨迹更像是模仿了蝴蝶,她能够在空中随着气流敏捷地变向,当动力不足时,便飘然而下,踩到障碍物再借力回到风中。
她的动作是优雅、柔和地,因此即便日暮葵在为两个人的头顶打着纸伞,也没有感受到多余的阻力。
她很漂亮,又因为凑地很近,还能闻到对方身上有清雅的花香;日暮葵被她揽着,只觉得飘飘忽忽,想要将脑袋埋到香奈惠可靠的胸怀里。
然而这样的状态还没有持续一会儿,蝴蝶香奈惠突然转了一个方向这明显不是她的既定路线,骤然的逆风将两人的长发吹起;日暮葵赶紧抓紧了开始猎猎作响的纸伞。
“怎怎么了”日暮葵问道,她感觉到香奈惠小姐正带着自己往着一个方向冲刺;不过,她话音刚落,随着蒙蒙雨珠而来的一股浓重血腥气就让日暮葵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蝴蝶香奈惠带日暮葵在一个农家前站定。
这是一个修建在林间的简陋木屋,门前的篱笆都扎地疏漏无比;溅着血渍的房门大敞着,黑洞洞地,仿佛通往地狱。
蝴蝶香奈惠极其冷静地冲日暮葵做了一个不要乱动的手势,然后从腰间抽出了她那把冷银色、嵌着粉纹的日轮刀;此时明明是阴天,但阳光仿佛在她的刀尖汇聚。
她挺直了脊背,悄无声息地潜入木屋;日暮葵心惊肉跳地在屋外等着,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令人脖子发寒的刺啦一声肉裂,其余多的打斗声一点儿也没有;尔后,蝴蝶香奈惠镇定的声音传来“葵小姐,进来帮我忙吧。”
日暮葵稍微放下点心来,摸着黑进入了血腥味浓重的木屋;进屋右手边,有一道淡淡的光亮从窗户间隙划进屋内,日暮葵看清了窗边站着正缓缓将日轮刀收入刀鞘的蝴蝶香奈惠,她纤细的眉毛微微垂下,似是怜悯地看向躺在血泊中还在抽搐着的无头身躯。
那是鬼。
产生这一意识的瞬间,一股寒意从日暮葵的脊椎骨像是触电了一般通上,刺入头皮,扎入心窝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鬼。
无头身躯还在蠕动着,将颤抖的手无力地探向屋内仅存的那道微弱暗淡、甚至不能称作为阳光的光亮;它的头颅滚在墙角,同样可悲地留着不知是不是忏悔的泪水。
鬼正在慢慢消失,仿佛有厉风在将它们揉碎了、一点点吹散。
“在地狱里赎罪后”蝴蝶香奈惠低叹道,“愿你来世不再为鬼。”
她的眼神是悲伤而温柔的,这本不该是杀鬼的剑士应有的神情,鬼杀队成员们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