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里迷谷却是一声冷哼,道,“郁结缠绵之意,酬报灌溉之德,哼,原来凡间却在尽传此话,连汝自己都信以为真真真是,混淆黑白。”
此话一出,黛玉不知从何说起,却是有些怔住了。寻木停杯笑向她道“只怕你现下是不大懂迷谷的意思这样罢,我来问你,你方才觉着不对,可是觉得那石头不该在灵河岸边”
黛玉侧头想想,有些茫然地道“我倒确是记着,那石头应在什么山上才是”
“可是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
黛玉听得熟悉,正要点头,想想方才所论,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不由有些疑惑地望着寻木。寻木续过酒,方缓缓道“那大荒山旁,是有条河的,就从青埂峰下过”
黛玉豁然开朗,“那河即是灵河”
寻木含笑点头,黛玉满面黑线,想想又道“这般说来,神瑛侍者与石三生也如此理,是同一人”
“神瑛侍者,哼,石三生那些名头里,哪一个不比这个好听,真真对此名念念不忘的,应是那警幻罢。”荀草在旁不屑地撇嘴。
三桑叹道“当年石三生云游四方时倒也结交了不少仙家。其中尤以警幻仙姑最为看重他,曾特为他在太虚幻境内建了座赤瑕宫,又封他作了那赤瑕宫的神瑛侍者。奈何石三生好似不以为意,仍自在天地间四处潇洒游走。”
三桑说着举杯润了润唇,向黛玉笑笑,道“说来许是那石三生原身与你较近之故罢,他在你府邸打秋风的时日却还多些。有时我族的聚会,他也会随你一同前来。哎想来这茫茫九天之中,只得他这一位石仙,着实也有些孤单”
黛玉全无绛珠之忆,仅以旁观的身份听来,只觉其中大有奸情,脸色本就有些怪异了,却听得三桑这声长叹,只差点将口中酒笑将出来,到底呛了一下,却将脸憋得通红。三桑倒是未曾查觉,仍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为着石三生的缘故,我等与警幻倒也见过几回,你与她更是有些情份谁知那日你忽到我府中来,托我于你照应府邸,你却已于警幻处挂了名,要随石三生下凡去还泪报恩,了去与他的孽缘时,真真吓了我一跳,实不知此等灭顶之灾从何而来。
你与石三生虽比邻而居,较他人熟识些,可恩情二字却是从何说起。警幻后来说是你为了还石三生几千年前的灌溉之情,就算此情真是有过,他石三生平日在你府内喝的琼浆玉液也尽够还上千百回的了,却还来提这些奈何你当时只一意要下凡了结了去,哎
其时我等全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一面忙着人往警幻处说项,探询有无他法消去此案,一面又急遣人寻那石三生前来查问。那寻人的回报说你府旁那石三生的原形都不见了,无处可寻。倒是你府前看门的小丫回禀,道是那日石三生与你生隙后化入原形内歇息,却来了一僧一道在他身旁说了好些话,勾得他游性大炽,求人带他入凡顽耍,竟心甘情愿地被人连原身一并收将了去。我等更觉此事蹊跷,他这般天生的仙人,下凡只用神识即可,如何连原身都去了
那厢警幻却传话来说因果已定,再无更改。又说她当时得知你与石三生生了口角,好意往你处劝解,谁知你是个性孤傲,再不愿欠人半分,执意要在她处挂名下凡报恩如今木已成舟,她实在不好意思见我等。”
“呸,虚伪之极,她要真是不好意思,当初为何急急将绛珠姐姐的名字落了定又没谁逼着她非写不可。”荀草忍不住低声咒道。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