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曙,你若是看不惯,大可去师父面前告我一状”抬头瞥了一眼那男子,紫苏用鼻子哼了一声“这对狗男女,敢做,难道还怕人戳背脊骨么”尔后便不管不顾,扬长而去。
入夜,玉虚宫后厅一片灯火通明,窗扉缝隙中透出的灯光映着前廊的细纹栏杆和檐下倒挂的楣子,显出一抹挥之不去的凝重。
“师父。”紫苏一入后厅便就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师父,立刻唤了一声。可当她看到神情平静的玉曙时,顿时怨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疑心他已经告了状。
“紫苏,玉曙说你师姑已经到了。”风锦的眉头习惯性地微皱起来,这个动作令他的眉间已经有了浅浅的褶纹,虽然语意中掠过明显的失望,可他站在那里,清瘦的脸上无波无澜,如一泓被世人遗忘的泉水,言辞恬淡安适,象灵山秀水间沉静的暖玉“为何这么久还不见人影”
“回禀师父,师姑说累了。”紫苏撇撇嘴,面露不屑“她已经和她的小徒弟去梧居睡了。”表示轻蔑地冷哼一声,她带着七分可以与恶毒,强调着“小徒弟”和“睡了”,故意将那本就解释不清的暧昧给着抹得更加混乱。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风锦那原本平和的脸上倏地就闪过了一缕阴霾。
“既是已经休息了,那么,为师明日再与她商谈吧。”幽幽叹了一口气,风锦转过脸去,睿智的眼平静地注视着那明灭的琉璃盏。刀削似的眉缓了,淡然的语言像是一抹伏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师父,她明知道你有要事要同她商议,竟然还不咸不淡,油盐不进地板着脸,故意端着架子”见师父的言语颇有纵容和息事宁人的意味,紫苏有些不满地叫嚣着,就连语气里,也是一股浓重的挖苦味道“我看,她是存心欺着师父涵养好,不同她计较,所以就肆无忌惮地蹬鼻子上脸了”
“紫苏,你先下去吧。”风锦阖上眼复又睁开,微微眨了眨,其间暗藏的哀戚仿佛可以将人心也给剪碎了。任凭那暗藏的萧索与恍惚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底殒落,轻易被融灭,他那浑厚低沉如缎般的嗓音不知不觉就黯了下来“为师明日自会去找她。”
“师父,真的由着她同她那小男宠在梧居肆无忌惮,胡天胡地”见师父一副消沉落寞地模样,紫苏心底的怒火腾地一下酒烧起来了,不肯消停地轻声嚷嚷“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可如今五月初五即至,师尊马上就要出关了,各路仙友皆来赴师尊的长生宴,她身为师尊唯一的嫡传女弟子,竟然这么枉顾身份,只恐丢人现眼,使得我们神霄派也一并成为六界的笑柄”
“她若不肯来,你白蔹师伯便也不会出现。”提到那不愿提及的名讳,甚为头疼地挑起浓眉,风锦平素深幽的眼眸如今迸射出如刀一般犀利的光芒,其间闪过一丝微愠,像是两块寒冰,没半分感情。他往前迈了一步,沉稳的步伐触地无声,只是语出淡然“如今,九重天与九重狱势同水火,若不能趁着这机会调停一番,只恐一发不可收拾。”
顿了顿,他目光微微一黯,颊边的一缕发拂过靥上,无声地带出了一抹涟漪,随着那冰凉却也宛转的夜风,在他素来平和的俊脸上蔓延开去。“行了,你先下去吧。”他拂了拂衣袖,淡漠地吩咐着“无论如何,不可怠慢了师姑。”
紫苏心里甚为不痛快,却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紫苏明白”
由始至终,站在一旁的玉曙一直保持着沉默,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