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么僵直地站立着,觉得胸口内浸透了刀刃翻剐,随着她轻轻翕动的嘴唇和黯然萧瑟的神情兀自尖锐切割着。就这样,那胸膛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像是被利刃给活活剜去了什么,紧紧揪出一种锥心刺骨的空洞疼痛,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就像那小花妖说的,他如今是实实在在的酸楚,心疼,苦涩,憋屈
他不敢劝慰,只因他知道师父与风锦以往定然是有过一段无法忘怀的甜蜜,刻骨铭心。所以才会对那负心人念念不忘的。只是,那风锦,真的就那么好么好得谁也无法替代么
一直以来,他不敢倾诉自己对师父的情意,不敢说明自己修仙的目的极致单纯,只是为了要与师父结永生永世的姻缘,只因他知道,这情意毕竟还只是单方面的,师父虽然怜惜他,待他与别不同,却未必对他也一样有着男女之情。
当然,他也更不敢坦言自己那所谓的“尿床”,实实在在是夜夜难以自持,无法控制心里对师父的倾慕,只能借着梦境一尝夙愿。一来,他只恐说出来亵渎了师父的名节,惹来更难听的流言蜚语。二来,若师父知道他睡在那床榻上,看着自己抄经的背影,整日不思索着如何悟道修仙,想得竟然都是这么不堪入目的低劣下流之事,也不知会怎生失望。
可现下里,他若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觉得自己甚为窝囊
怎么能眼见着师父这般落寞而袖手旁观呢
怎么能眼见着师父黯然神伤而无动于衷呢
“师父”
终于,他无法再忍受这种心疼与难受,像是被火折子点燃的炸药,冷静荡然无存,上前一步,张开手臂从身后狠狠地抱住千色,那么紧,那么紧,像是抱紧了此生最为珍贵的东西,似乎是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中
那一瞬,虽然有些惊讶于自己终于是做了一直以来想做的事,再也没有了后路可退,他索性便豁了出去,闭上眼,狠狠地拥住她,死死抱紧,紧得再无一丝间隙,许久以来一直蛰伏在四肢百骸中的情意,终是随着言语倾泻而出,势不可挡。
“师父,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