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俩阴魂不散地师兄师弟,她也并非多么不待见,不过是厌弃他们太过黏糊又时时惟恐天下不乱。
早料到千色会如此地不给面子,眼瞅着青玄这专管救驾的小祖宗不在,空蓝无计可施,只好故意把脸拉了下来,摆出了一副千年难见的师兄模样,把原本的嬉皮笑脸换成了极其严肃的神情“师妹,你不想见我们倒是没什么关系,你躲着风锦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你是打算连带地也躲着师尊,一辈子不回玉虚宫去看他老人家么”
这一次,他与木斐悄悄摸上鄢山来,本是属意让青玄帮着劝说劝说。如今,青玄这小子也不知去哪里找耍子去了,他也就只好自力更生了千色脾气倔,性子傲,只能用激将法,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下猛药,知道千色最不喜欢听什么,他就偏拣什么说。
千色并不回应,他便自以为击中了她的弱处,立马滔滔不绝起来“玉虚宫五百年一度的长生宴,你已经缺席数次了。今年五月初五乃是师尊出关之日,你若是再不出现,师尊定然会以为,你是真的记恨当日之事,连他也不愿见了,你想想,他老人家会多么伤心,你身为弟子,岂非不孝”也不知是过分紧张还是怎么的,他也不敢歇气,一直这么絮絮叨叨,只差没声泪俱下了,说到最后,一口气没接上来,险些就窒息过去。
千色不置可否,只任由空蓝滔滔不绝,直到他近乎翻着白眼停下喘气,这才开口“又是激将法。”她淡然地应了一声,其间多多少少带着点风凉的意味“师兄,飞升成仙这么些年了,你难道就不能稍稍长进点么”
语毕,她转身便走,拂袖而去,只留下空蓝和木斐站在原地,而那啃完了地瓜的肉肉像只机敏地猴子似的,从树上一跃而下,急急地跟上,犹如肉团子滚滚似地撵了过去。
肉肉低着头,正在回味方才那个地瓜甘甜的味道,却突然听得走在前头的师父发了问。
“肉肉,哥哥为什么又洗被子”
至于青玄为什么不在鄢山上以及现下去了哪里,千色并不好奇,这五年来,他也算是勤学刻苦,将她的本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从空蓝木斐那里学来的技艺,她早已是不担心他的安危了。而且,他如今深谙分寸,即便是外出,太阳下山之前也必然会赶回来,她也就不怎么管束他了。
只不过,她也同样纳闷,青玄最近似乎洗被子洗得很勤,甚至有时间隔还不到十天。就连她也有些怀疑,莫不是真的染上了洁癖
“哥哥他”肉肉傻呵呵地一笑,心无城府地答道“他又尿床了”
太阳下山之前,青玄便回来了。
如今,他身量显得甚高,身形早已褪去了少年时的单薄与稚气,一身灰衣显得甚为合身,一眼看上去便让人觉着爽朗清举,不过简单的言行举止,那轩昂之气便于他的举止投足间不经意地溢出来。那张精致的脸庞也染上了点点沉稳的成熟气息,便就更凸显得五官迷人而深邃,早已不是先前那个稚嫩少年了。
背着手走到千色寝房门口,他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审视了一下自己衣着,拍了拍那搁在胸口的东西,确定外表上没什么破绽,这才推门而入。
“师父。”
他唤了一声,溜了一眼正在抄经的千色,立刻便不失时机地就捱了过去。
“回来了”千色顿了顿抄经的举动,睨了他一眼,到底眼力甚好,从他掩饰得滴水不漏的外表中没有看出什么,却从他刻意严肃地眼神里窥出了些破绽,却也不见责怪,只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又出东极去替人捉妖驱鬼了”
“肉肉最近太能吃了。”青玄轻轻咳了一声,觉得拿肉肉做借口有些心虚,可是面皮上却是一阵沉着。的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