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本官说话”自以为被冒犯的窦疑立马露出凶恶的嘴脸,“别以为你主子了不起,你也把自己当人,一条用来看门的狗而已,倒日日向人狂吠。”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在皇宫禁内,不得佩刀,涧风有气,也奈不得他何“你最好嘴巴放干净一点”
勾搭小美人一事被个奴才搅了局,窦疑铁定不爽,险些要和他动起手来“看来本官不教训你一下,你都不知道为什么以下犯上是死罪”
“窦宣抚切莫冲动。”
远处传来低沉呵斥声,阻断他两人的针锋相对。
郁漉看见宫墙后,信步走出来一黑裘黑氅之人,身高八尺有余,高大却不雄壮,头戴武弁大冠,腰间同样坠一块墨玉,五官深邃,眉眼狭长。三庭五眼虽生得不错,但笑意里没有多少真诚,反是映射几寸与生俱来的冷刻阴鸷。
场面不由自主被那人震住了,剑拔弩张的窦疑转眼就尊敬地拜过那人,就连对窦疑的出现都视若不见涧风,也不得不不情愿地躬身施礼“参见太尉大人。”
二人都行过里,只有郁漉还呆站在原地,那太尉便挑眉好整以暇来看她。
“小丫头,太尉大人你都不拜可当心治罪”窦疑的视线还在郁漉身上来回扫,张口便吓唬道。
“诶,不知者无过。”太尉一抬手说不妨事,“不如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李时璨,区区尚武太尉,不值一提。”
等郁漉匆匆拜过后,李时璨又不再多理会她,反而对窦疑劝解“才见窦宣抚与涧风小兄发生口角,御前宫中,二位如此岂不有伤大雅”
窦疑与涧风都不说话了。
“窦宣抚,可不要忘了你的正事。”李时璨给他敲了敲警钟,“何况应御史正一品座下,威风神气,岂是你我之辈可多作染指,还是莫要不自量力,惹了旁人笑话。”
一番话说得窦疑连声应是。
可郁漉总觉得,此人话里有话的程度,压根和窦疑一流不是同一个段数,只怕不好招惹。
临走时,李时璨才又若有若无地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别有深意。
“这个李时璨,到底是什么人啊”看他们走远了,郁漉才敢大喘气。
涧风抿唇沉默了许久,才精简解释道“武官,从一品,在职期间能将正一品架空化为己用,心机不容小觑。”
说完,涧风便不再多吐露一个字了。
郁漉看着他坚硬的侧脸,许久,出声唤道“涧风。”
多的话他仍是不想说,而她已经看穿一切“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涧风的瞳孔动了一动,还是不肯答她的话,这让郁漉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想“从一开始你见到我的时候,从我上马车那一刻,你就讨厌我了对不对”
郁漉追问撇过头去的涧风“你根本就不想跟着我,也不想保护哥哥对不对为什么”
被她逼问的受不住,涧风回瞪她一眼“你以为大人是派我来保护你那位哥哥的吗要不是因为你算了。”
话说到最关键之处,总是戛然而止,总有不可说。
“什么”
涧风心里还窝着被窦疑轻贱辱骂的火,只恨不能从头说道起“大人上任短短几年便在朝中立足,除去表面风光,还招致多少人嫉恨,多少豺狼虎豹暗中蠢蠢欲动,你知道吗就是你们这些人,大人落魄时爱答不理,现在大人位高权重,你们就惦记起他的好来,你们有什么资格和大人攀扯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