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你不知道,我最头疼就是这些迂腐顽固的东西啦。谁说女子就必须要温婉端方,必须精通女红刺绣”郁漉心中不服,“我偏要做那无忧无虑、不管不顾的自在人。”
“可是人都已经站在院儿里了,怎样都不好推拒罢。”
想起排排站的嬷嬷们,数量之多足以组成一支蹴鞠小队,郁漉就更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有了待会儿金缕你出去帮我拦着点她们,就说我突然害了病,不便相见,若她们执意要进来,就说我这风寒会传染,如此反复拖她们几日,自然就不会再来了。”郁漉脸色认真。
金缕有些不可思议“那姑娘你自个儿呢难不成真憋闷在屋中日不出”
那肯定不可能的。郁漉环视屋中,见整套厢房不过里外两进两间,无处可供躲藏,便打算从大菱窗翻出去逃走。
说动就动,郁漉用力拖来实木的圈椅,一脚踩上去推开窗“我就翻窗出去躲躲,等她们走了我再回来。”
“再不过两日,奴婢就要回镖局了,到了那时,姑娘又该如何躲避呢”
金缕的话将郁漉拦在原地,让郁漉缓缓转过头来
“什么你要走了”
爹爹不是差遣金缕同自己一起来的吗金缕不算是她的贴身婢女吗
从前向来都是这样啊,她出去避风头的时候,金缕一定会跟在她身边陪伴她保护她,一直到她可以回家才算完啊。为什么这一次,还没有听到自己可以回去的消息,金缕就要先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郁漉简直不能接受,但金缕解释说镖局事务众多,需要她回去支些用途,又不好强留。
郁漉不说话了,逃跑的心思也没了,金缕若是不在,那留她一人又有何意思思及此,她自暴自弃似的从椅子上下来,沮丧地开了门,等三姑六婆发落。
小嘴一嘟,扭头也不理金缕,由领教婆子们七嘴八舌说一通,自顾自地怄气。
金缕轻叹一声,只当她是想通了,便不再打扰,候到外间去了。
跟那些老嬷嬷们斗不起来,可是害苦了自己,这两日总是学完针线学礼仪,学完礼仪还有那花卉什锦得打理,郁漉做不好,免不了要被嬷嬷说上两句。
本就心中不痛快,这下更加憋屈异常,终于寻着个婆子转身交接的空当,脚底抹油,逃难似的出来了。
怕被抓到,郁漉心说去个没人的地方,便循着清池山石后头的竹林小径一股脑往里走,原是曲径通幽处,不大会儿便出现个竹屋,并不轩敝,很是气阔
郁漉稍作思索便在屋子后面藏身住,见周围寂静,干脆一屁股在泥地上坐下来,随手从砖缝里抠出小石子,用力地向远处投去。
“臭金缕,坏金缕都要走了,一点也没有舍不得我,不要再跟你好啦”
她爱追寻热烈喧闹,很少这样独自躲在没人的地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思及锦鹊要走,以后难免更加寂寞了,便又一个人嘤嘤咛咛啜到日落月出。
未闻脚步声,却有悠荧烛光在身侧斑斑闪烁,照亮了三尺的寂寥。
那人手执烛台,掌中青灯和月,下颌优柔的线条在光影里明晰
“原来囡囡在这里。”
郁漉止住哭腔,仍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不看他。
应玠迁就地蹲下身来,却被她一把推开手。
“你照到我啦”郁漉声音里还有平定不及的哭喘,凶巴巴地喊。
应玠并不恼怒,也不取笑,只是顺从她的动作,托灯的手臂保持伸长,抬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