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想了一会儿,才笑道“她出国了。”
关明樱皱眉,追问道“出国去哪了”
“法国比利时意大利又或者是利比亚叙利亚黎巴嫩”霍成允将搭在她肩膀上那只带着薄茧的手短暂地从她的肩膀上移开,而后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他说“她似乎成了旅游博主,又或者是记者之类的,满世界地跑。樱樱,你已经不和任晗联系很久了。”
关明樱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这不可能。”她皱着眉反驳霍成允。
她和任晗十几年的交情,是在无数个睡不着的深夜里互换自己秘密的挚友,绝不可能说断就断。
霍成允伸手,正了正自己的领带。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的声音依旧平缓而温柔,似乎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是这样的。
他的西装上仍然带着那股好闻的乌木沉香,但关明樱却突然变得易燥易怒。她猛地站起身,忍着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感,向霍成允伸出手“给我。”
霍成允倾身,贴近她。他的黑色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轻易地能将人淹没。“给你什么”他的声音带着青年男性特有的低沉磁性,震着关明樱的耳膜,温柔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关明樱十几岁的时候被任晗带着,看了无数的小黄书,瞬间就由着他的这句话想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她抬起腿,光着脚丫,踢了霍成允一脚,又在霍成允弯下腰来抓住她之前,飞快地卷着被子滚到床上,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给我你的手机。”
她既盛气凌人又眉飞色舞,美则美矣,却处处写着“难以招架”四个大字。少女时,关太太曾无数次为关明樱的性格忧心不已,总怕她这样咄咄逼人的性格,日后找到的男友多半都是冲着关家的家业来的。
霍成允双手插着衣兜,长身玉立地站在床前,垂着眼睛,神色不明。关明樱抱着被子,又重复了一遍。霍成允这才又抬起头。他从衣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关明樱。关明樱犹疑地看了他一眼,飞快地打开微信的页面,想着霍成允和任晗怎么也算是半个熟人,不可能没有她的微信号,却不料霍成允给微信上了软件锁。
关明樱气得想挠墙,趴在枕头上狠狠地捶了好几下,才凶巴巴地命令他“密码是什么”
霍成允看了她一眼,用右手轻轻地揉着自己左手的手腕,笑了起来“你猜一猜。”他生得很高,站在床前,几乎挡去了泰半从窗缝中漏进来的阳光。
在他的右手上戴着一块很漂亮的腕表,更显得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关明樱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祖父、父亲无不是名表爱好者,家里集藏着数不尽的劳力士和百翡,但她辨认了片刻,只能记起这是某个意大利的小众牌子。也许她曾在那些广告夹页比正文还要多的时尚杂志上看到过,但此时此刻她确实是想不起来了。
“我不猜。”关明樱瞪了霍成允一眼,踢开被子,踩在床上。半米高的欧式大床,床垫很柔软,像云朵一般,让人随时想要陷入其中。可关明樱站在床上,也只是比霍成允稍微高出了那么一点,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威风。
她拉过霍成允的手,就要往虚拟键盘上凑。冷不防地,手机被他轻而易举地夺过,她整个人站不稳,跌进了霍成允怀里。
再反应过来,霍成允揽着她的腰,踢掉脚上穿着的居家拖鞋,登上了床。她被霍成允扣着手腕,压在床头。她感觉到柔软的鸭毛枕头抵着自己的脊椎。她觉得自己完完全全被困住了。
最后,关明樱只能曲着腿,跪坐在床头。霍成允的吻罕见地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