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中寂静,只有大祭司的声音, 外面的锣鼓欢歌声仿佛是另一个喧闹的世界。
他的手指在酒碗上轻轻一拨, 酒面上的影子变成了一个瘦小的奴隶,看起来十六七岁, 倒在小巷里被人按在墙上打,他高声朝巷子外呼救,巷子外黄金车轿里戴着黄金面具的小少年回过头来,看见了他, 他叫他王, 求他的新王救救他。
小少年忙侧头看向车轿外的宰相阿伊,声音稚嫩的说“停下来, 救救他”
宰相阿伊趾高气扬的挥手让队伍停下
大祭司平静的陈述这件事, “他是宰相阿伊的奴隶,故意安排在巷子里等候新王路过, 然后被新王带回宫, 成为了宰相阿伊安排在新王身边的细作,后来逃出宫去, 隐姓埋名的活着。这一世,宰相阿伊忽然被诅咒,没来得及安排这个曾经的“奴隶细作”, 他直接死在了奴隶牢房里。”
都郡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他静静说完, 问都郡, “你如今明白那两头神象为何突然死了吗因为丧失了存在的价值。”
“命数。”他看着她, 意有所指的告诉她,“牵一发动全身。”
都郡也看着他,笑了一下,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她记得大祭司是早在阿吞还没被女祭司害之前,就已经被女祭司联手宰相阿伊搞得昏迷不醒,一直在沉睡。
一个一直在沉睡的人,突然醒了知道了前世今生,还清楚到那些小人物的前世今生
这也未免太离谱了,能熟知每个人的前世今生,据她所知只有阴冥大帝吧
她看着他的眼珠子,该不会她的前夫冥帝“出差”出到了大祭司身上吧宰相阿伊招魂把阴冥大帝招来了
她不敢断定,只是说“你说话,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他也喜欢说命数,说宿命。”他的眼皮动了一下,却没有看她,她继续说“他活得死气沉沉,因为他认为他怎么活都是定好的命,连他的妻子也是天命为他定好的。”
他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皮看住了都郡。
都郡看着他的眼睛笑,“可我既不信命数,也不悲天悯人。什么是命数,你刚刚说的两个人,也许这一世就是这样的命数,难不成要让阿吞一个人背负命运,成全其他人那他们未免太自私了。”
他像是听的愣住,怔怔的看都郡。
“害死侍女的是打了她惩罚她的掌事,害死奴隶的是该死的奴隶政治,不是我,也不是阿吞。”都郡伸手将他面前的酒碗拿走,将里面的酒倒进了池子里,“要全是命数一说,活着也太没有趣味了,活一年和一千年有什么分别”
她若是信命就不在这里了,她早就乖乖的做冥妻认命了。
什么命数不命数,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看着她久久的不说话,垂下眼皮看着空空的酒杯忽然笑了一下,他的“命数”在遇到她之后,被她像这碗酒一样,泼掉了。
他在笑什么
都郡看着他惊诧至极,他到底是冥帝还是大祭司冥帝会这样正常的笑
殿外突然“咚”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爆炸了一样,地板都在震颤。
都郡吓的一哆嗦。
他下意识想去握她的手指,她却已经转过身去看向神殿之外。
“怎么了怎么了”她问外面的女奴,从神殿看出去直接看见了蓝盈盈的天空之中无数的花瓣漂浮,宛如下了花瓣雪一般。
女奴脸上也挂了笑,在外答她“回祭司大人,是游街时的鲜花炮筒。”
鲜花炮筒
都郡震惊了,是说那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