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朵里在嗡嗡颤鸣,仿佛她也在跟着月亮一起飘荡在水里,唯一能抓住的只有阿吞的双肩,她紧紧抓着拼命呼吸,心跳的飞快、飞快,不知道是因为夜朝,还是因为阿吞,或者只是因为她呛了水。
脸上的人皮面具不知道是因为进水,还是因为被夜朝烧掉了一点点,从她脸上脱落掉进了水里。
她过度呼吸导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看着阿吞,不停的发抖。
阿吞猛地将她抱了起来,不是公主抱,是抱着她的腿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她惊的忙趴在他的肩上,坐在他的手臂上,只感觉他扛抱着她快步从泳池里出来,快步走出了内室,走进大殿,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他胡乱的抓着床上的毯子、被子一股脑的裹住她,又抓起来替她擦脸,擦的她生疼,她禁不住往后缩了缩脸,“轻一点”
阿吞忙停下了手,他脸上发上全是水,一滴滴的往下掉,砸在她的脚背上,他看着她,她白白的脸被他擦红了,他被自己笨的耳朵红起来,裹紧她身上的毯子,低下眼不敢看她,只问她“还冷吗”
她却从毯子下抽出手来,轻轻抬了一下他的下巴,歪头来看他的脸,“你的脸全长好了啊。”她被水打湿的睫毛下,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对他笑了,“真好看,原来阿吞长的这么好看。”
他撞上她笑着的眼,脸一下子红透了,慌忙缩出了帐幔,让那飘飘荡荡的帐幔挡住他的脸,挡在她和他之前,怕被她看见。
他好看吗他的脸好了吗他其实从来不知道自己正常的样子,是什么样,不吓人了吗好看吗还是,还是她在骗他
“你你到底是谁”他在帐幔之外,看着薄纱后的她,她也在看着他,眼睛明亮又满含笑意,“你不是祭司郡,你是不是借尸还魂到了祭司郡的身上”在鬼宅里,那个叫夜朝的男人明显认识她,阿吞猜测她甚至不是古埃及的人。
祭司郡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为他豁出去命去,就为了拿回他的东西。
都郡坐在帐幔内没有动,只看着他,他终于猜出来了她不是祭司原身了,可他依旧没有猜出来她是谁,这样也好。
“我不能说。”都郡在帐幔内轻轻说“我要是说了,就会从这个世界里消失。”她将脸轻轻的枕在了她的膝盖上望着他,“我能说的只有,我会救你,我永远永远不会伤害你。”
风将金珠和帐幔吹的颤动,如同这一秒阿吞颤动的心,她说会救他,说永远永远不会伤害他,这句话在这一刻他深信不疑。
因为她一直一直在救他,她耳朵边的头发有些被烧焦了,那是她替他挡下夜朝那一掌,火焰燎到的,只差那么一点点她的脸、她的命就要没了。
她抱着毯子枕在膝盖上,声音好轻好软。
他站在外面看着她半天半天,才硬邦邦的说“我知道。”说完转身跑开了。
“你去哪儿”都郡目光跟着他,只见他光着脚咚咚的跑到了柜子下,从柜子里翻出来几条毯子和干净的衣服,又咚咚跑回来,从帐幔外伸进来放在了她的脚边。
“先把湿衣服换了吧。”他依旧很生硬的说“这里晚上会冷。”说完转过了身去,像是回避不看她,又不放心走远。
都郡看着他光洁的背,慢慢笑了一下,阿吞真的好乖,她说不能说,他就不再问了,只要知道她不是害他的祭司,他就不再问了。
乖孩子。
她拉开裹在身上的毯子,把包先放了下来,确定直播间是对着阿吞的背,才疲惫的将黏在身上的湿衣服脱掉,这一次她好累
风吹动帐幔,明亮的月光洒进殿中。
背对着床幔的阿吞看见了被月光折射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