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都失踪了,昨天太郎来找我说山上出现了鬼,夜晚会来村子里捕食,失踪的人都是被鬼吃掉了。”
“礼三郎、淳一、正泰”
“太郎说他发现了什么,说村子里有人和鬼狼狈为奸,怎么可能呢村子里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么可能”
“今天太郎也不见了。”
“他也是被鬼吃掉了吗”
“婆婆,你记错了。”
“村子里没有鬼,礼三郎、淳一、正泰、太郎,他们都活的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记错了是我又记错了吗”
“嗯,是你又记错了。”
“相信我,婆婆,一切最终都会和原来一模一样的不,回会比原来更好的。”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
富冈义勇看向药师八云,孩子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让他不知所措,要说杀鬼他自然会毫不犹豫,但是这半截惨白的手臂如今却成了比鬼还要可怕的东西。
明明如此瘦弱,明明如此虚弱,但是那截手臂仍旧倔犟固执地伸在阳光下,青紫色的血管在阳光下与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手指深深陷进泥土里,像濒死的人拽着救命槄草一样死死拽着杂草。
愤怒、悲戚、绝望,以及那种长久黑暗过后终于迎来了第一缕光明的颤抖的希望扑面而来,浓郁地让人无法呼吸,仿佛整个人都被这种情绪沾满。
富冈义勇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生活实在是过于简单,找到鬼、杀掉鬼、再找下一个,如此一遍一遍循环往复,几乎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属于私人情感的地方。
蝴蝶忍说过他不懂怎么和别人打好关系,但是富冈义勇却并不觉得。
他只是只是没有精力罢了。
世界上的鬼太多,杀鬼的人又太少,富冈义勇自知凭自己的实力还无法与鬼舞辻无惨抗衡,所以要完成当初的誓言他还有太长的路要走。
多说几句解释的话、多和别人交流互动、和别人打好关系这种事情太浪费时间了。
他还太弱了,没有资格如此浪费时间。
因此面对这截悲愤欲绝的手臂,这个被关在寺庙里自认为的鬼的孩子,富冈义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与鬼无关的事情,按理说他没必要插手。
但是不插手的话又实在是太可怜了
太弱小了实在是太弱了
如果是錆兔的话,如果其他柱的话
“把墙壁破开吧。”先生突然开口。
“什么”
“你不是说自己能够用刀将石墙破开吗那么就把墙壁破开吧。”药师八云看向他深蓝色的眼睛平静如毫无波澜的海面。
他凝视着富冈义勇的眼睛,半晌浅浅一笑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轻快,“还是说富冈先生刚刚说的是吹牛的大话”
“不是”富冈义勇下意识反驳,“但是为什么现在要将墙壁破开”
明明他看上去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因为很有趣”药师歪歪头想了一会,“我想见见里面的孩子,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关在里面。”
是了,虽然药师八云说着喜欢解谜游戏,也孜孜不倦不知危险地想要找到答案,但是说到底他也只是好奇答案罢了。
只是好奇,想要知道,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他不是会同情别人的类型,或者说他不是会轻易同情别人的类型。
富冈义勇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远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