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原身长到八岁,战争也结束了。
本以为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没成想原身姑父跟山下大河村的寡妇有了一腿。
从那以后,原身姑父带回家的猎物和钱粮是越来越少,大部分都让他送了寡妇家。
原身大姑本就不好的身子因此更差了。
而原身姑父留的钱粮事先都声明好,要先紧着他两儿子吃用,否则原身和他大姑都得滚出去。
实在是没办法,为了能让自个大姑多吃上一口粮,原身就跑到了下花村里讨食。
因着年纪小又长得眉目清秀,原身倒是得了不少婶子给的番薯或麦糠馍馍,到底混了个肚饱。
因为原身大姑生产时大出血,彻底伤了底子,治是治不好,只能靠买补药吊着命。
原身为了给他大姑买点好药材,还学会了给人当跑腿儿,也就能给人递个信儿,货物是扛不动,也没人信得过他。
在原身十三岁那年他大姑到底是撑不住,过去了。
这原身大姑一死,原身姑父马上把大河村的寡妇接回了家,顺便把原身扫地出了门。
如果只是这样,原身也能靠着自个混着长大,倒也不至于比朱屠户家的女娃娃可怜。坏就坏在,他亲爸妈回来了,带着他大哥、大姐、二哥、小弟、小妹。
没错,逃难也没耽误他爸妈生娃子。
一听说自家已经长大到可以做活的三儿子被赶出来,他爸妈马上以父母的名义把他接了回去。
原身本以为,回了亲父母身边,总能过上点好日子,哪里知道这日子更难过了。
刚回去头两年,原身爸妈也就让他跑镇上给人跑跑腿,赚的钱非得全数交给家里,才能有饭吃。
后来再大点,原身他爸直接给原身接了个在码头扛包的活,还跟人结工钱的领班说好,钱得他去领才能领到,说是怕孩子不懂事把工钱拿去祸祸了。
扛包扛到十八岁,土改开始了。
原身家分到二十亩地。原身他爸觉得种这么多地,自己可累,于是给原身辞了工,硬是让他回去种了地。
原身自回家起那是吃得最少,干得最多,连秋收时的饭食也没个干的,更是连个油星都没见过。
后来这土地收归集体,粮食得按所得工分分配。原身更是连半干的饭食都没得了。
实在是因为原身爸妈都是懒汉懒妇,带得他大哥二哥小弟更是懒上加懒,平日里上工那是能坐着就不站着。
要不是原身和几个媳妇子拼命种地拿满工分,家里的几个孩子怕是都得饿死。
就这样原身到了二十岁,连原身小弟都开始说亲了,这原身的亲事,他爸妈都还没开始张罗,就怕原身娶了媳妇以后再也不好使唤。
还是今年年初,原身上山捡柴,路过将下花村同大河村隔开的大安河,救起了不小心落到冰窟窿里的夏雨,也就是柳笙眼里的小丫头,才因着这救命之恩被夏雨的爸妈看上,最后成为上门女婿。
说到这夏雨,就不得不说一下这夏姓。
这夏姓在下花村也算大姓,可不是柳家这样逃难来逃难去的散户能比,村里十之七八都与这夏姓人家沾点亲带点故。就连现任的下花村村长,一名在战场上杀过好几十鬼子的退伍老兵,人那也是夏姓人。
而夏雨她爸十几年前那可是这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好猎手。只要他进山,那就没有空着手出来的时候。
打仗的时候,她爸为了给村长当时所在的人民部队送信,被鬼子撵着从山头上滚了下去,虽然侥幸活了一条命,却是伤了命根。就这样夏雨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