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尔雅心中微定,继续低头喝粥,打算等会去海棠院看看。
喜鹊一边烤火,一边回想,“黄鹂送药进主屋,出来时,带了太太的话。”
施尔雅闻言,眼神呆滞地盯着喜鹊,她不自觉地微张嘴巴,似乎这一场风寒,连身体反应都变得迟钝了不少。
喜鹊抬起头,瞧见施尔雅这幅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清咳几声,勉强忍住笑意,继续往下说。
“太太说今日朝饭,你和二少奶奶就在金粟院,不必去她那边,二少奶奶回门需要的那些东西,她早早就准备妥当了,让福叔放在前院,等会你们去萧府,福叔跟着你一道过去。”
施尔雅点点头,继续低头喝粥,“我知道了。”
她坐在炭盆前,一言不发地喝完整碗粥,喜鹊这才端出食盒最下面一层的药碗,黑乎乎热腾腾的汤药,散发出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味道。
“快喝,苍先生说了,这药需得趁热喝,此时正好。”
施尔雅端起药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仰头喝完,喜鹊又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三粒小药丸,“再把这丸子吃了。”
喜鹊将瓷瓶塞进施尔雅的手里,叮嘱她,“苍先生还说了,让你每隔两个时辰吃上三粒,等你回来后,务必要去小药房找他,他再给你诊脉。”
施尔雅乖乖吃了药,贴身放好小瓷瓶,再喝了三大杯热茶,冲淡口中的药味,“萧凝霜起了吗”
喜鹊点点头,收拾好空碗,“我过来时,正看到八宝端着热水进主屋,约莫是起了吧。”
施尔雅顿了顿,在喜鹊面前转了一圈,偏头问她,“你觉得如何,看的出来我生病了吗”
喜鹊一手提食盒,一手托着下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看着就像少爷你平日里出府的模样,只不过以前擦了粉,这次是真的病了。”
“这衣服合适么我穿着可好看”
成亲当天,慌里慌张,两府都有亲朋好友,除了萧老夫人和萧凝霜的父母,她没有记住萧家的其他人。
虽说她是女儿身,如今尚且不清楚萧凝霜是否知晓此事,但洛城百姓都知道她们两个拜过堂成了亲,在外人眼里,她就是萧凝霜的相公。
今日去萧家,她不仅是施家二少爷,更是萧凝霜的新婚夫婿,自然要维护萧凝霜的脸面,不能让萧凝霜在萧家众亲戚面前丢了面子。
其他的事情,等她们从萧家回来,她去娘亲那里请安,再好好问问娘亲。
喜鹊眉眼含笑,实在是忍不住,捂嘴笑出声,“好看好看,少爷放心,你现在这模样,就像话本里说的那样,彬彬有礼的文弱俏书生。”
被光明正大地打趣,施尔雅也不恼,很是大方地点点头,“如此便好。”
主屋里间,萧凝霜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梳妆台前,八宝站在她的身后,手指灵巧地盘起萧凝霜头上的青丝。
施尔雅往屏风那边瞥了一眼,担心萧凝霜发现她的异样,更担心她的风寒传染给萧凝霜,施尔雅径直走到罗汉床边,拿起昨晚萧凝霜翻过的话本。
过了片刻,喜鹊端着一壶热茶,以及小厨房里刚出炉的枣泥糕,踏进主屋。
喜鹊走到施尔雅身边,将茶壶茶杯并点心放下,嘴唇微动,无声地开口道“少爷,你先吃些点心,朝饭已经在做了。”
施尔雅点点头,随手捞起罗汉床上放着的靠枕,一只放在背后,一只抱在胸前,喜鹊见状,转身从厨房里又烧了个炭盆端进来。
施尔雅感动得差点流泪,坐在罗汉床上,微微仰头看着喜鹊,很是可怜兮兮。
喜鹊指了指屏风,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