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男子下一句便是,“你为何不愿娶我家妹妹,我妹妹貌若天仙,才华横溢,端庄大方,配你这个病秧子简直绰绰有余”
她当时都摸到手臂上的飞镖了,结果听到这一句,险些没惊掉下巴
若只是那一日也就罢了,偏偏自那日起,每日都有不同的男子在那等她,开口就是逼问她为什么不娶萧凝霜,再逼问她是否有别的心仪女子,最后再问她到底愿不愿意娶萧凝霜。
偏巧那些时日,固水街的绣庄出了问题,她日日要去盯着,以至于到了后面,她再出门时,不得不换上女装才能躲过他们。
后来她一打听,好么,萧家男丁旺盛,三辈以来,只有萧凝霜一个女娃,难怪来堵她的那些人,没有一个重样的。
萧家家风严正,族中男子不得休妻不得纳妾,不得沉迷酒色不得流连花丛,若发妻五年无所出,可从族中过继子嗣,但不得纳妾生庶子。
同样,族中子嗣娶妻嫁人,可自己做主,不看出身不看门楣,只看品性及两人是否真心喜欢。
洛城萧家,萧老太爷只有一个亲哥哥,已经分府另过,亲哥哥家生的全是男娃,孙儿辈也是男娃娃,萧老太爷与萧老夫人生了三个儿子,没有闺女,到了萧凝霜这一辈,七个小辈中只得了萧凝霜这一个女娃娃。
听她娘亲说,萧凝霜出生的那天,萧府放了一天的炮仗,等萧凝霜满月和百天,萧家更是连摆三天流水席。
萧凝霜从小锦衣玉食,真真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算是京都城里的皇亲贵胄,金枝玉叶也比不过了吧。
萧凝霜自己的亲哥虽只有一个,但架不住萧家家大业大,萧凝霜的各种直系旁支亲戚,堂兄表兄们多啊,若是真的挨个来找她一遍,估计她一整年都只能待在家里了。
有时被逼的烦了,她甚至都想和他们打上一架,但想到自己会武功的事情,暂时不能被人知晓,只能忍着,万幸,他们没有堵着施家前门后院,不然就算她换上女装,都不一定能躲过。
思及萧凝霜刚刚说的话以及语气,萧凝霜应当不知道此事,施尔雅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想到明天要面对那些人,她就顿感头疼。
“相公,这是何物”
“什么”施尔雅一边出声应她,一边走到烛台边,吹熄外间的烛火,走进里间。
萧凝霜站在床边,施尔雅特意铺好的被子,已经被掀开,露出里面的长枕,萧凝霜指着它,浅浅一笑,却让施尔雅感到一阵凉风吹过。
“相公,这是什么之前都没有的。”
施尔雅讪讪地走上前,扯了扯被子,低头盯着被子一角,说话的底气不知怎的,有些不足。
“那个,我夜里睡觉的习惯不是很好,怕扰了你,所以就让丫鬟们缝了这个东西,方便我睡觉时抱着。”
萧凝霜蹙了蹙眉,面露难色,“可是,这东西太大,放上去就占了不少地方,既要躺下两个人,还要放下两床厚被,相公你还怎么睡”
施尔雅抓着脑袋,没有退让,“我抱着它,不会占太多位置。”
萧凝霜定定地看向她,两人对视了好一会,萧凝霜率先退让,脱下鞋子,爬上床,在里侧坐好。
“那好吧,相公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再劝,若是夜里相公觉得挤了,记得把它扔了。”
施尔雅点头称好,等萧凝霜在床上躺好,她才转身吹灭里间烛火,借着炭火的微光,摸到床边,抱着自己的长枕,裹紧被子,顿时心满意足,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半睡半醒间,施尔雅感到手臂被人推了一下,“相公,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