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往日都不会这样,今日可能听说我带了朋友过来,一时起了玩心,这才闹了大误会,等会她过来,我再好好说说她,你别哭了,好不好”
“真的你和嫣红姑娘真的什么瓜葛都没有,她不是你养在外面的红颜知己”
施尔雅极力否认,摇头摆手,“当然不是,她是五味楼的老板,日进斗金,自己就能养活自己,还需要我养她”
萧凝霜听后,不仅没有止住哭声,瞪眼瞧着施尔雅,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你否认了你养她,却没有否认我的那句红颜知己,你下意识地认同,你们两个确实是红颜知己你还说你们两个没有瓜葛”
施尔雅心里咯噔一下,糟了
施尔雅无可奈何,撩了撩袍子,不嫌弃春日地板寒凉,直接在地板上坐下,一边抬手给萧凝霜擦眼泪,一边耐着性子轻声解释。
“嫣红以前是楼里的姑娘。”
施尔雅顿了顿,心有不忍,若不是萧凝霜步步逼问,她也不会说出嫣红的身世。
“她八岁时,母亲重病身亡,父亲将她卖进了楼子里,从小挨打挨饿,被逼着学琴唱曲,及取悦男人的法子。”
施尔雅长叹一声,说话的语调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凉,这个朝代的女子太过可怜。
“嫣红稍微长大一点,每日寻找机会往外逃,几次三番都被老鸨抓了回去,老鸨气得不行,耐心告罄,嫣红才十二岁就被逼着开始接客。”
“但嫣红还是想要逃,也一直在找机会逃,有一次我外出办事,正巧看见嫣红被一群人追,我见她可怜,便出钱为她赎身。”
萧凝霜睁大眼睛,很是惊诧,不可置信地盯着施尔雅。
施尔雅点点头,手中帕子已经半湿,她只好动作粗苯地用拇指指腹,擦了擦萧凝霜的脸颊。
“刚刚进门时,你看到的那个娇娇,是嫣红的养女,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眼下你只需明白,嫣红是个苦命人,她心中住着人,自然装不下别人。”
“我和她是真的清清白白”施尔雅语气诚恳,用力辩解。
萧凝霜原本对嫣红的身世就有所猜测,虽然她对女子经商没有任何不好的看法,她也认为男子能做的事,女子同样能做。
但现今的礼法俗仪,推崇的便是女子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嫣红抛头露面,成为酒楼掌柜,她只是猜测嫣红家中应当不甚富裕,或者遭遇了其他变故,才不得不出面撑起一座酒楼。
现在听到施尔雅的话,她惊得甚至都忘记了继续哭。
现今的女子可怜,从出生到死亡,所有的抉择都很难自己做主。
若是投胎到好的人家,长辈们开明慈爱,虽是女儿身但也能自己做主,如她如施尔雅。
若是不幸投胎到不好的人家,婚丧嫁娶,万事不能自己做主也就罢了,好歹还能活着,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要是遇到心狠的,便恨不得一死了之,死了倒比活着痛快。
普通姑娘,若是被自己亲生父亲卖进了楼子里,会如何呢
或用三尺白绫悬于梁上,凳子一踢,离开这纷纷扰扰的红尘;或接受眼前事实,在青楼之中了此残生。
萧凝霜吸了吸鼻子,顿觉嫣红很不容易,能勇敢地站起来,与这命道反抗。
“好吧,我不怪嫣红了。”萧凝霜止住哭声,但还带着鼻音,说话便有些娇声娇气。
施尔雅心中一喜,然而,还没等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