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辫被雨水浸湿,沉重重的耷拉在后脖颈上,额前的碎发一缕一缕的贴在白嫩的脸蛋上,时不时凝出水滴,顺着脸侧掉落在衣领上。
湿冷的粗糙布料紧贴在肌肤上,粘腻的难受。
在灯火通明,奢华精美的别墅前,越发显的少女狼狈不堪起来。
少女低头垂眸,纤长的睫毛轻颤,看了眼刷的发白的鞋子上染了的湿土,又看了眼红绒低奢的地毯,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离远了些,但脊背却依旧挺的笔直。
盛裴驱车停在车库,刚走到客厅门口,便看到这般场景,原本对流落在外多年,同父异母的妹妹所抱有的偏见,也淡了三分。
他慢步走到少女身侧,左手攥着的黑伞微倾,遮在了少女的头顶。
盛织星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但她抬眸看向一旁矜贵冷沉,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时,还是露出了惊讶慌乱的眼神。
她指尖微攥,粉唇微抿,苍白的小脸上,湿漉漉的小鹿眼可怜又倔强,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
这副人畜无害的小可怜模样,让盛裴还剩几分的芥蒂心,又散了几分。
左右不过是个十六,七岁,还未踏入社会的无知少女罢了,和她那个心狠手辣的妈妈也从未相处过,他设计的这一出让她认清自己身份的戏,反倒显得他小气了。
只要她不跟着她妈一起作妖,掌控在他手下,盛家养个花瓶千金,还是绰绰有余的。
“进去吧。”
盛裴淡声说完,便收了伞,不疾不徐的踏上了地毯,进了客厅。
男人带着雨气的黑色大衣随着走动衣角偏飞,盛织星甚至隐隐嗅到来自男人身上的冷香。
她原本可怜倔强的眼眸,也在盛裴进了客厅后变淡下来,她低眸看了下自己的鞋子,纤长的睫毛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
盛织星利落的踩上那红毯,慢悠悠的跟在了盛裴的身后,那些对她视而不见的女帮佣们,此时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恭恭敬敬的对着盛裴低头沉默。
直到上了楼,她们才抬起头继续手上的事。
一路进了书房,她鞋子底的污泥便一路拖拉到了书房。
盛裴丝毫没有让帮佣带她去换身衣服或者换个鞋子的意思,只是坐在沉香木制的书桌前,翻起了桌子上的文件。
盛织星用余光瞟了一眼,那是自己从孤儿院转出的手续文件。
盛裴翻页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十几秒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眸看向站在书桌前,脊背挺的笔直的少女。
“你想要什么”
他声音很淡,淡的听不出语气来。
盛织星这才抬眸看向他,男人的黑大衣已经脱去搭在衣架上了,此时穿着纯棉制的白衬衫,袖口映着金色的暗纹,扣子扣到最上一排,显的禁欲冷沉极了。
剑眉下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眸色是浅墨色的,淡的跟他的语气一般,却让人无法与之多对视几秒。
这双眼睛有着极其强透的看穿力,仿佛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无法伪装,无所遁形。
盛织星没再多看,睫毛微垂,掩住眼底的晦涩不明。
那个女主系统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幕果然被它预言成真了。
三天前,她还在盛世娱乐公司里,为了那三千块一个月的练习生工资而努力训练。
“织星,你也太惨了,被压在这里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