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双拳,那几乎用了他全身的力气。只是在他看不见的死角,那位父亲正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但是见到少年已经用力到发白的指节,他还是没能忍住微微皱了皱眉。
他们正乘坐着私家车朝绑匪要求的地方赶去,已经接到了好几通类似的电话,但是绑匪却在不停地更换交易地点,这对于神经处在高度紧张状态的人来说绝对称得上是一种煎熬,不过好在,似乎绑匪的目的压根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清浦胜治不仅对此表现的漫不经心,甚至还在车上处理上了工作上的冗杂事务。即使三桥管家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欲言又止,工藤新一同样说不上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他有些气愤,可他深深地明白这种情绪即使存在也对情况毫无影响。
但是自己的亲人遭遇这种事,过于镇静冷静的甚至于可以说漠不关心的态度仍旧让他不解。
可是当想起他素日里喜欢的温柔笑容,故事中的人现在仍陷于泥沼,左胸口传来的闷痛让他不知不觉将手搭在了胸口,他感觉此刻心脏传来的疼痛还是和atx–4869带来的痛楚存在某些异同。
突然想起他还未察觉心意时的那次试探,少女半开玩笑的说出“自己父亲工作经常会引来危险这样的话”。
如今的处境,不也称得上是“危险”吗。
车内有些诡异的氛围被绑匪的再一通电话打破,按下接听键的那一瞬间,名侦探维持着高度冷静的状态,就连变声后的语气和每一个音节,他都铭记在心。
“真是抱歉,清浦社长。”那边传来滑稽且冰冷的机械音,“让您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了这么久,不过也应该让您体会一下我们曾经被您逼到绝境时感受。”
“下一个地点,就定在米花公园吧。”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电车的声音,还夹杂着风的呼啸声。似乎是信号受到了什么影响,一阵杂音过后才恢复了通话正常。
“好了,米花公园右转有路灯的第三条长椅下,把准备好的现金放在那里。”
“我拿到钱,自然会让你和你的女儿见面。”
男人有些粗鲁的挂断电话,看向了已经醒来的清浦花火。海风仿佛带来了一阵刺骨的冷意,可是却没有办法从她的心中萌生出一丝一毫的惧意,如果非要找到什么感受,大概也只是习以为常。
这样的生活从七岁那年开始延续,改变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狰狞的面容,他们总是用着千篇一律的理由将自己在那个人手上栽的跟头从她这里找回来。手腕与脚踝都被粗糙的绳子磨的很疼,她尝试动了动,却被人认为是试图逃脱继而狠狠的踹向她的小腹。
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咬着牙压抑着自己本该发出的痛呼。同时用余光看向不远处身体一僵的人,那个人似乎要向前一步,而后又接到某种讯息般的回归平静。
“不要试图挣脱,美丽的小姐。”
为首的人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那张精致的面容已经因为疼痛更显苍白了几分。她眼眸里透出的几分慌乱与恐惧极大的取悦了别人,男人再次粗鲁的将她拖到一旁,用高高在上的神情说着“别怪我,谁让你有一位能干又狠毒的父亲。”
“山田,难道拿到了赎金真的要把这个女人放了吗”
那位名叫山田的人在场的还有三个同伙,他们一看就能看出来并不是能拿主意的人,所以才会全部仰仗于山田这位“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