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郎君必胜”
“郭郎,冲呀”
终于有人打听到了之前进球的秀生的姓名。宫婢用着激动异样的嗓音高呼“严郎必胜”
也是巧,严徽恰好在赫连斐的手下再度抢到了球。这一声大喝顿时掀起了两方阵营的对抗,一时间双方声浪暴起,掀翻天际。
女子踏着滔天声浪走上了看台高处。
几名站在一旁兴奋议论的宫婢转头看到她,倏然大惊,忙不迭垂头躬身退到一旁。女子却不以为意,静静伫立在看台上,于罗盖伞下举目眺望。
震天响的欢呼声中,球场上红蓝两对如两条蛇,纠缠撕咬得不分彼此。
那个褐衣青年隐隐是队伍中的领袖人物。队友们在他的指引下变换队伍,包抄堵截,组成一道不可突破的防线,将一味猛攻的蓝队硬生生拦截住。
而那青年自己却如一尾健美灵活的鱼,于重重包围之中游刃有余地游走而出,马蹄一扬甩脱了追兵,带球再次朝球门攻去。
声浪猛然拔高,气氛如离弦之箭冲向高空。
眼看就要射门。赫连斐骑着枣红马从斜里劫杀而来,已是杀红了眼的状态。
严徽见状知道不好,可是事发突然已避让不及。满场惊呼声中,两人连人带马狠狠撞在了一起
锣声大作。双方人马和内侍们大惊失色地围了过去。
严徽晕头转向,浑身疼痛,被人七手八脚地扶了起来。
“子瑞,你怎么样”宋沛忧心忡忡地拍着严徽的脸,“哪里疼快请太医”
“没事。别紧张。”严徽活动着脖子胳膊。骨头都还连着,就是肩膀着地的时候撞得狠了,估计要疼上几日。
那头,赫连斐也被人从马身下拖了出来,也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两人目光对上,赫连斐的绿眸里闪着不甘的光。严徽淡淡地白了他一眼,别开了头。
他们都精于马术,撞上那一刻,不约而同纵身自马背上跳了下来。现在身上有摔伤擦伤,赫连斐还扭着了脚踝,却都伤得不重。
秀生们把两人扶到檐下坐着。沈默拽着太医跑了过来,把他往严徽这边带。
“太医,这边”红队的人又自斜里杀出来,撞开沈默,把太医劫持去了赫连斐那边。
“怎么连个太医都要抢。妈的欺人太甚”宋沛把马鞭掼在地上,卷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严徽把他拉住,道“让他们先看吧。他伤得比我重。我不过蹭破了点皮,他那脚踝肯定是脱臼了。”
那头果真传来赫连斐忍痛闷哼的声音。
宋沛听得心花怒放,又坐了回去,冷笑道“活该抢不到球就带马撞人,他们草原上打马球就是这个德性”
太医战战兢兢道“郎君且忍着些。你这关节错得厉害,需要用力才能扳回来。”
一个秀生怒道“你都扳了好几次了都没正回去,手艺到底行不行”
太医苦不堪言,硬着头皮去掰赫连斐的脚。赫连斐面孔苍白,满头大汗,紧咬着牙关闷哼。
严徽皱眉看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道“这样不妥。再硬掰下去,恐会伤着脚筋,日后影响行走。”
太医摸着汗,不悦道“郎君说得轻松,难道还有别的法子。要不就给这位郎君喝些麻服散”
“懦夫才喝那东西”赫连斐沉声怒道,狼似的眼睛狠狠瞪了严徽一下。
严徽起身走过去,拱手道“在下略通医术,可否容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