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勉冷哼一声“真是一群废物,连禹王府的普通府卫都杀不了。”
应凡低声禀道“殿下息怒,禹王府府卫已全数被杀,属下认为是有人相救。”
李行勉淡淡哦了声,坐在案前沉声不语。
帘外有侍卫禀告“工部张侍郎求见。”
李行勉微微眯眼“让他进来”
禹王李行简是在午后到教坊别苑的。
长钗午睡刚起,灵书便进来说,禹王来接她了,虞殿使让她到会客室去。长钗晓得李行简会派人来接她,却没料到他竟亲自来了。
灵书服侍着长钗梳好发髻,引着她去了别苑的会客室。
李行简和虞连环正在寒暄。
李行简玉冠束发,身着天青色绣云纹的常服,人静静坐在那儿,身姿如青竹般素净挺拔,整个人宛若天边流云,淡到极致。
虞连环则相反,玉簪固发,一袭绯色金边圆领绉纱袍,其上以黑线绣着龙飞凤舞的几行字,他懒懒坐在那儿,长而深邃的凤目微微乜着,眼波所到之处,似乎能勾魂,艳到极致。
李行简接过雪画奉的茶水,淡淡打量着虞连环。
他与这位教坊使平日打交道不多,偶尔在宫中遇见,也只点头寒暄两句。
前任教坊使甫一上任,便四处打点,没几日便到王府登门拜访,见面也躬谦至极。说实话,这种的李行简反倒瞧不上。
虞连环则不同,他是宫中掌乐御奉虞年的远房侄儿,父皇原本想让虞年任教坊使,他举荐了虞连环。说他年纪轻轻便已游历诸国,精通胡乐,连外邦的乐曲也会弹奏。父皇便召见了他,他一曲筚篥,勾起了父皇年少时戎马疆场的情怀。他任教坊使不过一年多,便展现了过人的才气,极得父皇赏识。因此他不必卑躬屈膝去讨好任何权贵,自然,以他轻狂的性子,他也不会去。
或许因为他生得过于精致,京城里权贵私下对于他的风言风语不少。直到去年夏,有位好男风的官员在众人怂恿下,出言调戏了虞连环,结果他的下场,众人至今想起来都心惊胆战。割舌、断腿、下大牢,要多惨有多惨。
精致不等于温软,美人也不等于可以亵玩。
自此,那些人也就敢私下里暗戳戳唤一声美人,旁的再不敢了。
李行简淡淡一笑“昨夜得了消息,原本要来,但府中还有几位府卫后事要办,想着她在殿使这里是安全的,便拖到了现在。”
虞连环凤目微眯,淡淡的笑容一如春日阳光,恬淡而慵懒。
“劳殿下亲自跑一趟,我原本说待温娘子病愈后,送他回王府。昨夜里温娘子发了高热,适逢府医在别苑,便就近带温娘子过来医治。倒是府中另一位娘子受了重伤,我生怕府医诊治不了,不知现在可无恙了”
李行简长眉挑了挑,微微点头“伤势不轻,尚未脱离险境。听闻教坊府医最擅诊治跌打损伤,倘若昨夜她也来此,说不定已无碍了。”
虞连环漫不经心一笑“殿下说笑了,教坊的府医哪里及得上太医署的太医。”
“这却不一定,术业有专攻嘛。”李行简瞥了眼静悄悄的院落,问,“教坊诸人都已去了祈雨节吧近几日要辛苦你们了。”
“职责所在,不敢懈怠。”虽是谦虚的言辞,却似乎不甚在意。虞连环端起茶盏,浅浅啜了口,不经意间瞥向门外,便见长钗漫步而来。
因衣裙有些宽大,长钗在腰间束了根玉色腰带,风一吹,裙摆飞扬如花,衬得她细腰不盈一握,好似随时能被风折断。
李行简忙放下茶盏,起身迎过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