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陶颛猝不及防,受到重击。
长痛不如短痛,任乾坤逼迫自己往下说“厉寒雪看到你身上的痕迹,以为下属说的都是真的,而你刚幽会了情人,偏偏你那时醒来,你们俩都处于暴怒状态,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我现在想问你的就是,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见了别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仙人掌旅馆你又为什么以为那晚和你做过的人是厉寒雪”
陶颛半晌没有说话。
他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言语描述。
那晚的人不是厉寒雪不,应该说那晚第一个和他做的人不是厉寒雪
那他被谁睡了
他竟然被一个陌生人给睡了
陶颛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恨不得拿把刷子来用力刷洗。
太恶心了恶心得让他想吐。
陶颛突然起身。
正在玩耍的三崽儿一起抬头看他,蒙顶叫了一声“爸爸”
陶颛勉强挤出笑脸,“你们在屋里玩,爸爸出去走走,透透气。”
几乎是逃避的,陶颛从石屋里走出,把任乾坤都忘了。
任乾坤迅速跳起,跟上。
走到河边,陶颛看着河对岸,他想过去找厉寒雪问个清楚,问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到了河边,他又不想了。
问了又有什么意义,事情都已经发生。
“厉寒雪以为那晚的人是你”陶颛幽幽道。
任乾坤轻轻吐气,“是。”
“那是你吗”陶颛声音很轻。
任乾坤诚实道“我不知道。你还记得你拿走石屋那天,我发病的事吗”
陶颛没有发声。
任乾坤说出了自己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我发病的时候会失去正常神志,完全被本能操控,还会失去发病时的记忆。而三年前的11月9日,按照我事后查的生活记录,我当天晚上约七点左右从大学洲的港口城市鹿儿港消失,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才重新出现,那一晚没人知道我去了哪里,我自己也毫无记忆。”
“鹿儿港距离中心大学城很远。”陶颛道。
任乾坤苦笑“我有黑鹰,可以半个小时内从鹿儿港跑到中心大学城。”
陶颛再次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厉寒雪为什么会怀疑那晚先到的人是你”
任乾坤搓搓胡渣,“因为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他怀疑我们早在一起。而你身边除了我,也没有其他关系更好,能让厉寒雪怀疑的人。”
陶颛轻笑一声。
任乾坤从这声笑中听出了一斤重的冰渣,也许是玻璃渣
陶颛仰望夜空。
这几天天气都不太好,夜空不见半点星辰,微微透着暗红,寒冷的夜风带着浓浓的冬天气息。
任乾坤想说什么,又有点不敢,他忽然发现陶颛是个很有气势的人,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厉寒雪提起陶颛总有点怂怂的感觉,陶颛这个人真的很强势。
他甚至怀疑陶颛当年让厉寒雪做上面那个,不过是出于一种对爱人的疼惜心理,更是一种大男人的包容不是我不想攻,只是因为你想,你的自尊心更高,而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让着你。
而这样的陶颛,怎么可能容忍情人的背叛
同样,陶颛恐怕也绝对无法接受自己在无知觉中被一个陌生人给睡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