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四轮并驱,向王府驶去。
他爹是城仙首,地方内最大的官,街道司犯不着为了查一桩案就跟王家撕破脸。王政径直回家,一溜烟钻进卧房,关好门窗,掏出储物戒,喊话
“叶危,我们现在怎么办”
“救人要紧。”叶危顿了一下,道,“我们正在救,待会出去。”
星哲燃起一团寒冰火,他的火烧尽一切鬼物,能把这些人体内的笑面佛都烧死,若能醒来,就能活,醒不过来,就是一具尸体。
生死早已定,只不过老天将之封进黑匣子里,现在他们要揭盖去看一看。
贴了冻灵咒的“尸体”一具具排开,一团团红蓝交错的火落下来,如盛放的并蒂莲,在人的胸膛燃放,寒冰火烧鬼不烧人,绚烂火光映着一张张诡异微笑的脸,像雕塑的石像佛。叶危安静地看着,不知他们中谁的表情能再一次生动鲜活。
天色将晚,黄昏时刻,储物戒的法阵无声开启。
王政一回头,就看到叶危坐在他边上
“我去,你也没个声儿,吓死人了你干嘛”
他蓦地消声,像大年初一开门红时就放哑了的炮,踌躇得让人不知所措,干等着没声儿,不点火不响,重新去点火又怕一走近就炸了。
叶危抱出姚冰,将她轻轻放在地上
“她没醒。”
三个字炸的王政死无全尸,他颤抖着伸手,去探鼻息,冰冷无生气,没有呼吸。
“还有还有其他人活下来吗”
“三分二。”
姚冰是那不够幸运的三分一。王政低垂着头,叶危转身退开,留给他们最后的告别。
残阳如血,叶危和星哲坐在树下,面前黑压压跪了一排弟子
“多谢教主救命之恩我等今后愿为教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别别,犯不着,大家都刚醒来,先在储物戒里休息一下吧,待会帮我多说几句话就好。”
弟子们此时铁了一条心跟叶危,对教主言听计从。不久,身后传来脚步声,王政从屋里走出,一步一步踩断落叶枯枝。
叶危拍拍他的肩“走吧。”
“去哪儿”
指间法阵一启,叶危将姚冰的尸首收进戒指中,道
“城东庙,去讨个说法。”
今晚的城东破庙很热闹,一堆人嚎丧,一堆人唾骂,几堆人围观
“都是这些人弄什么邪教,害死我儿”
“邪教一定是修鬼道的真该死啊害了那么多人杀人偿命咱们不如冲进去,杀死他们”
“大家让一下街道司的监城官来了”
监城官道“诸位别激动,这里乃邪教老巢,万万不可冒进”
“我儿都死了,我要这条老命有何用不如冲进去和他们拼了”
监城官赶紧上前扶住老人,表情悲痛“修鬼道者十恶不赦,这等恶人理当由我们街道司来剿灭,大娘您且等在外边看吧”
丧亲之痛无法言表,悲痛的家属听到监城官这一席话说得斩钉截铁,心中十分宽慰。
围观的民众没想到街道司今日如此好说话,行止贴心温柔,有责任有担当,一时生出无限好感,看来这些待刀的监城官平常凶神恶煞,关键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
“走弟兄们,将这些邪教之人缉拿归案,替天行道,以慰民心”
叶危静静地看这群人自导自演,街道司无非是想当着民众的面翻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