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翻滚。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沦为一片火海的莲花坞;江叔叔和虞夫人狼狈不堪的尸身;江澄的绝望颓废;还有染血的流年。
“这这是流年”
疯狂涌入魏无羡身体的怨气猛地停了下来,但并没有离去,只是围着魏无羡游窜盘旋,在他身边形成一个真空地带。
“流年怎么会是流年”流年这个名字仿佛一个禁忌,乱葬岗一时间变得极静,只剩峭壁上的血珠汇入血海激起的轻微波澜声。
这份诡异的寂静只持续了一瞬间无数怨灵围着魏无羡窃窃私语,“流年啊国师大人的伴生灵器”
若说流年这个名字是禁忌,那国师大人这个称呼无疑就是一个炸弹,将乱葬岗这份虚情假意的平静炸地支离破碎。
刚刚如无数苍蝇聚在一起般的嘈杂转变为声浪滔天的疯狂,“国师大人她配吗”
血海再次翻涌涌起的浪一浪高过一浪,隐约可以看到一张张狰狞扭曲的人脸在其中沉浮,随着浪的涌下奔腾而来。
“梓辛既然敢让这方天地为她陪葬,尔等就敢让她永世不得安宁”
流年上流转的虚蒙蒙的蓝光给魏无羡争取了艰难的缓冲时间,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张张冲过来的扭曲的脸中有男人,女人,老人,甚至还有不足满月的孩子。
那些人脸扑啃在流年上其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魏无羡从没想过在他印象中淳朴善良的百姓居然有那么狰狞的一面,他们大多数都没有自己的意识,混沌的目光中沉淀在其中的是不顾一切的,疯狂的怨恨
大量怨气入体,各式各样的怨灵在魏无羡的脑海中不甘地嚎叫,“凭什么凭什么她死了要我们为她陪葬”
“凭什么”
魏无羡半跪在流年形成的保护圈中痛苦地抱着头,恨不得把头皮一把揭下来
“吞了他吞了他我们就能出去了”血浪排山倒海地压下,流年撑起的流光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
又一个浪打下,保护魏无羡的流光在巨压下破碎。
魏无羡无知无觉地在血海中沉浮,半垂的眼睑颤动间像极了折翼的蝶,苍白的指尖失力地伸向那抹仿佛触手可及的光明。
晶莹的气泡闪着血一样妖异的光泽,从漂浮的墨发中穿过,成群结队地向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