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毕竟还是个孩子,本就只是一时怨气,被魏无羡这毫不掩饰的一番抢白,脸上的冷气将掉不掉加上还带着些婴儿肥的稚嫩面庞,有种气鼓鼓的反差萌。
魏无羡爬上岸飞快地在江澄脸上捏了一把,做了个大鬼脸,“江澄你脸上肉嘟嘟的全是肉,师哥我手痒很久了”
“今日终于如愿以偿,这手感真是啧啧啧”
“魏无羡你”江澄脸上青红交加,气的说不出话来。
魏无羡口中的啧戛然而止,瞅准时机一把将猝不及防的江澄扑下船,只可惜力道没掌控好,船翻了。
江澄从水里扑腾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什么丽丽菲菲都飞到了九天云外。
一抬头看见魏无羡正趴在荷叶上冲他嬉皮笑脸地笑,又想到还要和他一起把船翻回来,只觉得这人笑的真贱
两人就这么一边偷着莲蓬一边打打闹闹地划了一段距离,魏无羡眼睛一亮,“江澄,你看那个亮晶晶的是什么”
江澄被魏无羡抛过来的莲蓬丢了个满怀,还不等他说什么就见魏无羡噗通跳了下去,哼哧哼哧地往那边游。
江澄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觉得这人真是个智障,有船不用非要自己游,而且还游的这么丑。
魏无羡围着那块冰游了几圈,好奇地敲了敲,“空的”
“应该是个冰棺,”江澄往冰棺上洒了点水,“先把上面的冰霜化掉。”
魏无羡仗着他火力大直接浑不在乎地把手按在了上面,“看,这样不就化的快了”
“等等,”魏无羡的目光透过显露出来的冰棺直直地看着棺中人的脸,脑中一阵纷乱的记忆闪过,“小阿九”
江澄“嗯”
那年他刚失去父母,还固执地认为他们会踏着暮光回来,等了一天又一天,等到掌柜的将他从客栈里赶出来,等到他和恶犬争食
那天他寻找食物回来,发现一人浑身是血地倒在他长栖息的破庙外,自己走路都踉踉跄跄的魏无羡,冒着瓢泼大雨将那人一点一点拖了进去。
那人伤的真的很重,布料夹杂在外翻的皮肉中,小小的魏无羡瑟缩了下,看着都疼。
梓辛是摔在雨里,干裂的唇湿润了些许。魏无羡摸着干瘪的小肚子,将他唯一的一个水果小心地掰开,一点一点的全喂给了梓辛。
魏无羡不敢动梓辛的衣服,只好将他捡来的稻草盖在梓辛身上,自己则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边。
第二天,天晴了。
魏无羡迷迷糊糊地动了动,没有被冻醒只是有些凉让他以为他还是有妈的孩子,潜意识地就娇娇软软地哼唧着撒娇,想要回到妈妈温暖的怀抱中去。
可因摔倒擦破的指尖接触到略微有些硬的布料带来的刺痛让他明白,他不是那个有父母捧在掌心宠爱的魏婴了,他是必须和野犬夺食的魏无羡。
他的父母不在了。
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很多遍眼泪没有用,可一道温热还是不争气地滑过鼻梁,眼眶,最终隐没在发间。
魏无羡小心地睁开眼,发现他身上盖着一件宽大的外袍,那略微有些硬的触感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昨天盖在梓辛身上的稻草,都被整齐的铺在他身下。而此时,梓辛就睡在他旁边。
魏无羡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昨天那人穿起来很合身的衣服,今天盖在两个人身上却绰绰有余
那人变小了,魏无羡再三确认梓辛的确变小了。昨天梓辛的身形分明是个青年,今天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