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薇安以前经历过什么,在你身上,能找到一丝她年少的痕迹。一定也很张扬,很倔强”
“她自己的事已经焦头烂额,和我共事的时候还像姐姐一样照顾我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这段时间就让她自己静静,你不要再打扰她”简晞絮絮叨叨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命令眼前这个不安分的女人,莫秋镝瞧着她那警觉又凌厉的眼神,玩味地笑了
“不打扰是不可能的,我正想办法黑进总数据库,找到她要的东西,姐姐只想赚点烟酒钱而已。”
简晞再也不想搭理她,作势要走。莫秋镝嬉皮笑脸“哎,酒吧开门了,一起去”
简晞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约我你做梦我回去睡觉了”
莫秋镝独自离开废弃的操场,走到科研宿舍门口,跨上自己改装的铃木大道摩托车疾驰而去。
最近安全区实行宵禁,每晚六点广播站会通知居民们回住所,每晚八点准时开始巡逻。莫秋镝熟练地绕开士兵的巡逻路线,转眼已到了一处安静的巷口。她泊好了车,头盔往车上随意一挂,走向最里面的家具店。
家具店挂了cosed标牌,门却虚掩着,里面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老头正对着电视机打瞌睡。他听见声响下意识地要拒客,抬眼看了看来客,又闭上了眼。莫秋镝熟练地丢了一包烟给他,径直走到里间,一个狭窄的楼梯通往阴暗的地下室。
与此同时,家具店外一辆轻型摩托车停在了莫秋镝的摩托车后面,一束人影晃了进去。
莫秋镝推开地下室潮湿的门,里面的一切和外界的死寂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一家隐蔽的地下酒吧,迷乱晃动的灯光和令人躁动的音乐声中,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在狭小的舞池里剧烈扭动,他们攒动着、发泄着日复一日的枯燥欲念。安全区的妓女在这里到处拉客,扑面而来的劣质香水和大麻味。缭绕的烟雾让每一张脸都模糊不清,只剩一个享乐的空皮囊。
莫秋镝面无表情,穿越拥挤的人群走到吧台坐下,一个穿着小礼服,有些秃顶的中国男人正在调酒,他见老客来了,热情地眨着眼“莫姐,你好久没来了”
“别叫我姐,我还不到三十”
男人呵呵一笑“对呀对呀,我二十五岁嘛。今天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轩尼诗加汤力水,多加点冰”
这家酒吧虽然破旧肮脏,酒水却不便宜。莫秋镝打量着眼前灯红酒绿的男男女女,心中嗤笑。如果说薇安入股的那家“夕阳小酒吧”是上层军官的聚集地,那么这家连名字都没有的地下酒吧,就是安全区的贫民窟。
最底层的居民都聚集在这里,大家都是从各地逃难来、没有财产也没有武器的幸存者。靠纯粹的体力活在安全区谋生,连体力活都干不了的女人会沦为娼妓,和底层士兵厮混,她们也在这个地下酒吧里贩毒。也有像莫秋镝这样的个体商人,在物资紧缺的时代还要缴纳繁重的税
如今的她,和心里的那个人已经天壤之别。就连简晞和林舒乔,虽然被严格监视失去自由,但好歹有一份外在的体面。而她却深深沦陷于此,再也回不去了。
男人很快把一杯加满了冰块,杯口插着柠檬片的酒送到了莫秋镝面前。琥珀色的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中闪动,散着令她迷乱的的醇香。她深深饮了一口,灼烈的味道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胸口,像是身体里爆裂的烟火。
“华哥,”她举着酒杯,忽然问调酒师,“如果你爱了一个人整整十年,她也曾热烈地回应。但是现在她的心里好像有了别人。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