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乔点了点头“想谢谢她救了我。”
护士仿佛早有准备,她转身离开林舒乔的病床,去了隔壁观察室。林舒乔听见一阵操作保险箱的声响,不一会儿,护士拿了一个信封回来,递到了林舒乔手上“这是她借给你的1000美金,让你病情控制后在这里买些生活必需品,你要长期留在这里了。”
世纪初全球就进入了无现金社会。直到感染爆发,互联网金融全面崩溃,才重新有了现金流通。如今第九安全区也看到了现金,说明这里也是禁网断网状态吧,那该如何查找父母的消息
林舒乔接过美金,指尖摩挲着复古的信封纸张,忽然想起了冰川下那双冷冽的黑色眉眼。
“谢谢,我会想办法还给她的。对了,薇安长官不是华人吗”
“她是中俄混血,中文很好。而且这里华人很多。”
“谢谢”
正聊着,一队医护人员在门外敲了敲门。护士示意林舒乔不要紧张,推门而入的是几个白人面孔的医生和研究员,在给林舒乔做完生命体征和病毒阶段检查后,留下了一双39码的黑色的高筒靴。
这双靴子外观看起来和普通的女式马丁靴并无区别,实际上是最新一代的智能复健靴。护士把林舒乔扶到床沿,抬起她受伤的腿“你的右腿枪伤还未痊愈,先穿上它走路吧。”
林舒乔忍着枪伤的剧痛,足尖慢慢探进去,很快感受到一阵热热的电流窜了上来。她搭着护士的肩膀,尝试下床走了几步,渐渐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我能走了”她捂住嘴,喜极而泣。
第九安全区的真实地理位置,其实是在乌克兰喀尔巴阡山脉,多瑙河峡谷附近的一处神秘谷地。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把来自北部国家的感染者,隔离在了深山丛林之中。这里原本就是传统农业和林业区,再加上丰富的矿产资源,灾难来临后很快就建成了临时避难所,感染者大多在山林里徘徊,很少能找到安全区。
所谓的安全区,其实更像一个世外小镇。除了防御区安全部队、巡逻部队、医护人员和科研人员以外,安全区的居民大多是早期就来避难的富商和中产阶级。将近十年的发展,现在安全区的超市、餐厅、临时学校、医院和银行都和昔日的城镇没什么区别,甚至也有了酒吧和影院,颇有“偏安一隅”的感觉。
这个必须有钱或者有能力才能进来的地方,偶尔也会收容难民,实行集中管理。
阶级分化,在这里尤为明显和残酷。
正午时分,林舒乔坐在中心街的麦当劳餐厅,看着过往的行人发呆。她又休养了半个多月,已经能穿着复健靴行走自如。她每天都在安全区的几条街道上散步,用中文、英语和德语向其他居民打听消息,但都一无所获。
餐厅的落地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她用薇安长官留下的钱买了简单的牛仔裤和连帽卫衣。她曾经也是个有着姣好面容、气质沉静自信的高知女性。然而这两年的科研工作太过忙碌,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自己。如今被在异国他乡避难,更是狼狈不堪。
蓬松凌乱的长发随意扎成一个马尾,久病初愈的苍白脸颊,素面朝天、干燥的肌肤状态,还有不定时会因感染而变成琥珀色的瞳孔想到这里,林舒乔心里一慌,默默戴上了一架雷朋墨镜。
她恨透了自己的状态,想回家,可她根本不知道哪里算是自己的家。
百无聊赖之时,她忽然听见餐厅里有人提起了“薇安长官”。
三个身穿联盟军作战服的士兵正在用俄语夹杂着英文单词攀谈,林舒乔只听懂了一个意思,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