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 寂静的黑暗。白滇临和沈深, 依旧保持着摔进去的姿势不敢动, 背后便是棺壁,沈深还背着入殓箱,占据了大半空间, 两人的身体紧贴, 就连简单的翻身,都只能带来尴尬的肢体交缠摩擦, 起不到实行性的作用。
因着身高差, 此时沈深的脑袋, 贴在白滇临的胸口位置,发丝上淡淡的皂角香气清新自然,一个劲儿往白滇临鼻子里头钻。
黑暗放大的不止是一个人的五感。沈深僵硬着身体, 双手用一种抵触的姿态推着对面人的胸口,灼热的呼吸, 在一呼一吸间落在他的发顶,带来小电流般微微酥麻的痒意,沈深有些难受,他不习惯与“陌生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也不知为何, 紧贴这人的胸口,给他带来一种,隐隐约约, 无法言说的熟悉感。
急着摆脱现状的沈深不欲去深究。
“得罪了。”沈深单手撑着白滇临的胸口作为支撑,支起小半个身子,另一只手用尽全力去推那冰冷的棺盖。
他咬住唇,一次次尝试,纤细的手掌张开,用力去推。沉重的石棺,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在少年的努力下,依旧稳如泰山。
“该死”他得承认,他急了。狭窄的空间内,他的手段无法施展。一拳打在棺盖上,指节与坚硬的石棺盖摩擦,在细腻的手背上留下刮擦的伤口。
淡淡的血腥味,在狭窄的空间内被白滇临轻易捕捉到,他伸出手握住撑在他胸口的手腕。
“嗯”沈深还没反应过来,腰身被一带,他整个人失去着力点摔倒在温暖有弹性的肉垫上,沈深抬头,额头一时不察触碰到白滇临的下巴,他轻轻痛呼。白滇临紧张的用手温柔抚摸他家深深被撞的生疼的脑门。
“呼呼,痛痛飞。”白滇临脱口而出,铁铺女婿哄他娘子的话犹在耳边,每当这个时候,他娘子就会捂着涨红的脸倒在他男人怀里,这景象给曾经的小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深深身上,他一直没找着机会,这一执念扎很在心底,在不是那么恰当的时机,破土而出。
场面陷入寂静。唯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白滇临表面淡定,背后的冷汗一下来了,试图挣扎,“哄门派的弟子习惯了,沈兄别介意。”
“没看出来,白兄,当真是一位体贴的少主。”沈深也不知该说什么,干巴巴回了句,心中暗道人不可貌相。想到白四那壮汉受伤后可怜巴巴,又想到这冷面少主哄他的样子,沈深一哆嗦,匆忙把脑子里的画面赶出去。
“我力气大,换我来试试吧。”感觉到他家深深瞧他的眼神越发不对劲,白滇临顾不得享受棺内近距离接触的美好时光,琢磨着转移话题。
“好。”沈深答应着,他不擅长需要费力气的活计,老实待着不添麻烦才是最优选择。调换位置不现实,于是,沈深主动双手环住白滇临的脖子。
剑修的修行,环境恶劣苛刻,对身体的锤炼并不比单纯的体修弱。沈深的重量对白滇临来说是轻飘飘落在肩头的叶子,几乎是不存在的。他心中窃喜,手小心护住怀里人,弯曲起膝盖,小腿发力,朝上一踢。
紧闭的棺盖松动些许,抖落下细碎的灰尘,一缕光线趁着缝隙溜进棺木。沈深一喜,清澈的眼睛满满都是白滇临的影子,无声的催促。白滇临接受到他家深深眼睛里的讯号,身体里的血液沸腾了,脑子里晕乎乎就一个念头,他家深深需要他
紧跟着再踹,从棺盖缝隙溜进来的光线照亮了沈深带着喜色的小半张脸。
就在二人准备一鼓作气出去之时。
被白滇临踢歪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