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头万绪,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家里白菜被人拱了的难过。
当初太桁一别,他并非没有发现季峥的心思,但是当时的他万念俱灰并没有深究,此时再看倒也不算是一厢情愿的。
陆澜沉默了片刻,重新开口说道“师兄,我从这里下云舟回太桁,如拿到书简会第一时间传给师兄。”
方谦点了点头应道“拜托了。”
陆澜祭出飞剑,刚准备离开时却又生生顿住,回头看向方谦“大师兄,我们太桁修行随心,所以没必要被世俗枷锁所累,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平安顺遂。”
方谦愣了一下,心里面紧绷着的某根弦一下子散了。
他好歹去现代走了一遭,还没有师弟活得通透,这别别扭扭地都不太像自己了。
方谦挑了挑眉,心态一变看着周遭风景都变得不一样,云卷云舒,景色宜人。
“多谢。”他抬了下手懒洋洋地一挥,阴谋算计太烦人,如今另劈了一条路出来,方谦突然对接下来的日子又有了新的憧憬。
陆澜一笑,御剑直接离开。
季峥在平沉谷中独行了一段,先前那种奇怪的压力已然消失。不多时季峥便又找到了戚若云留下的标记,只是标记的指向正是军营。
等季峥回到军营时,大雨已停。他正巧赶上蒋钟痛心疾首地训斥戚若云与兆氏兄弟,就差把这几人都斩了。
季峥的出现及时救下了兆氏兄弟的性命。蒋钟的脸上不见松懈,他手中刀剑当啷落地,迅速前来查看季峥“殿下,你可算回来了”
眼看蒋钟的手就要拍倒自己肩上,季峥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蒋钟也放下了手,知道季峥对自己并无什么主仆情分。但季峥回来对他是绝对的大好事。他们此行本就是提着脑袋上京,若是连季峥这个最后的“名义”都消失了,他们可就是提前将脑袋交代出去了。
蒋钟站定。他回头又狠狠剐了兆氏兄弟一眼,而后低着头对季峥建议道“殿下,末将觉得还是绕水路行船,不然等过了平沉谷到兴洲也免不了要走一段水路。此地凶险,沧浪洲人又没什么水路经验,早一点操练起来才是”
“不必。”不等蒋钟说完,季峥便截断了他的话头。他回头望向深谷“布阵之人已死,此地安全,我们就走平沉谷。这里的水路湍急颠簸,河道也窄。兴洲水流平缓,港口也大,可行大船,于行军而言是上选。”
蒋钟愣了一下。他本就是因为平沉谷不宜行军而主张走水路,但却没想到季峥竟已将几处水路都了解清楚。这时说来有理有据,他也只能点头,当即重整三军,入平沉谷中。
为了避免两边再有人生事,蒋钟特意派了金丹修士在两边镇守,当然这一次说什么都没有让戚若云和季峥上前。
饶是如此,蒋钟仍未放下心来,亲自去巡视。戚若云见季峥打马,背影摇摇晃晃的,显然心中有什么思虑。他估摸着蒋钟一时半刻回不来,双腿一夹马腹,上前与季峥比肩。
戚若云还记得在平沉谷内听到的那一声龙吟。
他循着龙吟找去,却只在阵法之外找到手足无措的兆氏兄弟。至于龙与季峥,他皆不见踪影。兆氏兄弟也只言季峥在他们的眼前突然被人袭击,之后便消失了,两个汉子唯恐受罚,已在平沉谷中找了近一夜。之后,便是三人回到营中领罚的场景了。
戚若云若有所思地看着季峥,摇开折扇轻声问道“殿下,你在平沉谷中可有听到龙吟”
季峥对他人的戒备是刻在骨子里的,纵然戚若云也是太桁门人,他也没有说出自己能够化形为龙的事“先生可能是听错了,如今世上早已没有龙了。”
戚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