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最要人担心的,倒不是他们逃得逃不掉。反是季峥愿不愿意逃。
萧执事了,也不多留。临走前看了一眼坐在桌上的小瓷人,目光沉沉,随后才踏出了房门,仆役温良得礼,萧执前脚刚走,便关上了房门。
房门刚一关,方谦迫不及待地在纸上划拉了一个大字走。
方谦握着的笔比他人都大,写得又急,这一字最终是潦草一笔。季峥仔细的看了两遍才认出来,声音种隐有笑意“去哪儿”
方谦白了一眼,眼神当中颇有种明知故问的含义。
季峥随手拿起一本卷宗翻看起来“我说过了,不找到地方不会走的。”
方谦气极,以笔为剑,在季峥的身上戳起了功夫。只几招,季峥的前襟便已是漆黑一片。
季峥也不在意,一抬手便取走了方谦的毛笔,搁到一旁。
好嘛,一代剑修翘首被个金丹期的小后生给缴械了。方谦又开始溜溜达达怀疑瓷生了。
方谦这一溜达,季峥便看见方谦那一身小巧精致的衣袍上点点墨痕,这才后知后觉。他不喜欢方谦这一身花俏法衣,只是昨夜太多的时间花在安抚方谦,与向方谦交代自己究竟是何目的上,现在才有了这些旁的闲暇。这样算来,萧执送来的储物袋也是及时。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朴素的广袖白衣,和方谦在太桁的装扮分毫无差,也是他当年亲手所制的。
方谦见了这么一身白衣,明显松了口气,他对身上这身亮晶晶的衣服已经不顺眼很久了。季峥这个崽子自己没白养,总算干了件人事。
季峥顿时伸出手原本想帮小瓷人换掉染墨的外衣,临了却像烫了一样快速收回了手,转身说道“换下来。”
成。
方谦伸手便开始抽扯腰带。却忘了这一身法衣像是黏长在身上一样,凭他自己脱不下来。
季峥背过身去,半晌过后反而听到瓷片相撞的声音,顿时一惊,转过头来就见方谦还在对着腰带使劲。这时的季峥终于察觉到这一身法衣的异常,顿时摁住了身上碎瓷又要摇摇欲坠的方谦,声音有些沙哑“我来。”
方谦扬眉,自然而然地张开了手。
只是这季峥明明能做出如此精巧细致的瓷人,甚至雕出那么小一截木簪,怎么脱个衣服反而是屏息凝神,手还一直在抖。方谦扫了一眼看起来外僵硬的季峥,还是憋住不去找笔损他。而季峥,终于将方谦这一身法衣拆解开,也是立刻松了一口气,猛然转过身去。
他的耳朵彻底红了。
午时穿着罗裙的小侍女过来请季峥。
方谦习惯性抓住季峥的手臂,准备爬上他的衣襟,却被季峥按住。
他没打算带方谦过去,却又着实不放心放他一个人在屋内,犹疑下再次将小瓷人塞进了储物袋当中。季峥原本从未想过会再一次将他放进储物袋。
方谦不可置信地看着熟悉的漆黑的空间,一时间竟然忘了反应。
季峥随着小侍女来到西厢房,刚一踏进去便看到巨大的温泉池子,腾腾热气将整个厢房勾勒得朦胧,隔着屏障能看到水中女人绰约的身影。
萧执衣冠整洁,站在水池边对季峥一笑“就辛苦殿下了。”
季峥这才看到这池水并非清澈颜色,而是绛红色的。
“殿下放心,这泉水除了导出一缕龙气外,并不会损伤你的身体。”萧执神色诚恳“本王是真诚想和殿下合作的。”
“既然是导出龙气。”季峥蹙了下眉,声音依旧平淡“我伸手将龙气导入水中,想来也是一样的。”
萧执难掩失望神色,言辞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