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邪见到她,故作意外地一挑眉,目光似有似无地在她挽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脖子上的丝巾上扫了一圈,有些夸张“付总,很巧啊。”
付懿扯了扯嘴角,同他恭维“是挺巧。”
他似乎对自己的出现毫不意外,不过她没多想,这样的人,都是不露声色,看不透。
大概单邪就是仗着她这种心里,装都懒得装,反正不会怀疑他和陈湮潇有什么,就算怀疑,受苦的也不是他。
两人就这么心知肚明地打了个照面,就各自出了酒店。
酒店门口,袁程已经在等她。
天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雨,见到付懿出来,袁程连忙帮她撑伞。
他看了眼付懿脖子上的丝巾,赶紧垂下眸。
突然就想起上次付总喝醉的时候,付总第二天变换的风。
他正想着,付懿就向他吩咐道“先不去公司,去墓园。”
袁程连忙正了正神色,垂首应道“好。”
他有些担忧,付总看上去没什么,可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知道那件事对她有多大影响。
不过上司的事情,不该他多问。
来到付家私人墓地,袁程在墓园外等着。
付懿自己撑着伞往里面走去,她早已收起了刚才与陈湮潇的调笑表情,一面灰败。
来到母亲的墓前,付懿便收起了伞,也不管地上的潮湿,便就这样跪了下去。
她将伞方便一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妈妈,对不起,我还是犯了和他一样的错。”
当初遇见陈湮潇的时候,也正是妈妈的祭日。少年狼狈又坚毅的样子,不知怎么她就想起了付云海,想起了他身边那惯会装可怜的女人。
她那时候想,如果自己资助了这个少年,一定不会像付云海那样,对他生起不该有的心思。
她到底还是犯错了,她对不起妈妈。
许是她流着那个男人的血,骨子里就有那个男人肮脏的基因。
付家夫人的墓,付懿知道妈妈爱干净,请了专人看理,周边都很干净,一点泥土杂草也无。
此时墓碑上照片中的女人,笑容一层不变地看着付懿。
付懿跪在她面前认错,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脸上也淌着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天还是下雨不断,付家的私人墓园,除了付云海迁过来的他父母,就只有付懿母亲的墓。
在这种天气,无端有几分凄凉。
不知道付懿跪了多久,头顶的雨好像停了下来,可明明眼前还在滴落雨水。
她抬起头,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帮她遮住了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