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戈登奄奄一息，状态非常虚弱，蝙蝠侠现身让他重新打起精神，用沙哑的声线说:“还是让他得逞了”
“不是你的错。”斯里奥的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了片刻，他压下心底那份由愤怒而生的熟悉痛楚，面上的语气如往常般平静:“休息一会，戈登，你伤的很重。”
他没有太多时间让老局长放下心来，彼得的情况不容乐观，这男孩看上去太不对劲了。
蜘蛛侠的精神极度亢奋，眼底泛红、异常兴奋，手呈现出红黑交错的伤痕，烧伤很是严重，斯里奥半蹲在他面前，想分开他紧紧交握的双手，在触碰到彼得的那瞬间，男孩整个人像被触电了一般猛地向后躲避。
彼得惊恐到几乎是窒息的抵触别人的接近。
斯里奥没来得及将安慰的话说出口，蜘蛛侠下意识逃避的行为，让他脚边本来被身体遮掩住的物品呈现在斯里奥视线范围内。
那是几根错落的注射器，里面空无一物，透明的劣质医疗工具是哥谭随处可见的东西，但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斯里奥在帮莱特夫妇安置书店事宜时，在隐蔽小巷的阴暗角落，在鬼鬼祟祟聚集在一起的瘾君子手中，不止一次见过它。
蝙蝠侠了解小丑的本性，小丑从不愿意摧枯拉朽的结束一个人的性命，他更在乎如何利用恐惧与哀嚎寻找乐趣。
他艰难地移动视线，将目光从注射器上转移到彼得还未长开的脸庞，这个原本轻松的动作分外的难挨，每个细微的移动都被无限的拉长了时间。
瞳孔放大，手脚抽搐这些症状无一不与斯里奥内心的推测符合。
“一点兴奋的小玩意，蝙蝠，哥谭市面上常见的那种。”小丑恰好在这时候开口，为他真正的客人解释，语气甚至带着亲昵的撒娇意味，冲他势均力敌的对手、敌人、未来的伙伴抱怨道:“你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晚，我只好和小朋友玩玩，只是一个我们之间常见的小游戏，简单的选择与放弃。”
毒品能放大一个人的感官，混淆思想，让欲望和执念更加强烈，让人把控不住自身的情绪，更何况保持理智与冷静。
在斯里奥冷凝下来的神色下，小丑仍然在侃侃而谈:“大部分人毁灭起来非常简单，所以你才总是让我念念不忘。”
“蝙蝠侠是唯一的。”他着迷的说。
持久的对峙下，德尔玛没法在女儿的性命握在他人手中时永远选择等待，在小丑与蜘蛛侠交流的期间，他趁机控制了布兰妮，意图和她的母亲形成对立的局面，让这份平衡给予女儿安全。
这反而刺激到了这位临近疯癫的母亲。
小丑没有过多关注他们，那时候他才逼迫彼得注射下大剂量的“哥谭特产”，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正粗鲁地将梅拖入了场间，作为蜘蛛侠的亲人，她得到了特殊待遇，并没有如同众人一般哪怕折断骨骼也被强行塞进笼中。
梅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彼得面前，让彼得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她像淋了一场暴雨，身上都湿透了，长发狼狈的贴在脸颊，抬头望向彼得的视线里满是痛心和惊惶。
彼得忍不住立刻想上前去，脚踏出去的第一步，有凉意混杂着湿腻滑润的触感从足下传来，这点寒意将他看见梅后陷入空白的大脑彻底惊醒。
他下意识垂首去看，褐色的透明液体从远处蜿蜒至彼得脚下，带着无法被忽略的浓烈刺鼻气味。
它们从梅的指尖、发梢或是衣角滴落在地。
随着视觉和嗅觉的恢复，仿佛敲碎了无形的结界一般，彼得从那种空茫的状态中摆脱，他听清了滴嗒的水声，还有人们临死之际再也忍耐不住的哭嚎。
天花板上预防火灾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