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这么追求高雅,我弹琴不是为了取悦别人的。”
这一句话把陆羽纱噎了个半死,颤抖着双手“你”你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觅初本就因为这件事烦心着,上辈子也没见陆羽纱这般积极,现下她不愿意去了,陆羽纱反倒着了急。
灵机一动,她心里闪过一丝什么东西。突然改变了注意,故意开口道“那方巡使我也听说了,听闻长相很是俊美,你存了什么心思你我都知道,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你怎的这般龌龊”
“不是吗那你为何偏想去”
她怎能不知道她为何想去方赫显的母亲与陆羽纱的母亲生前是手帕交,上辈子她就巴的紧,不过是后来才知道的,这辈子却不知为何现在就知晓了,她若抓住了这个机会,就不用继续待在这里了,她能继续做她的小姐,即使是寄居于别人屋檐下的小姐。
本来柳觅初只是猜测她已经知道了,现下见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更加笃定了几分。心里盘着的事不由得更沉了几分,一点点改变,就有可能造成全局的变动,即使重来一次,她也输不起。
想到这里她更是没了陪她吵架的心思,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道“怜年,送客。”
被如此不给面子的下了逐客令,陆羽纱就是脸皮再厚也不会继续留下来,忿忿的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突如其来的疲惫感漫天盖地袭击到她身上,她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思索这些天来发生的所有事。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错误,导致情况越变越坏,还是她最不愿承认的那一种命运果真是无法改变的。
若是后一种她无奈的轻叹一声,不知怎么的脑海中浮现出甄朗云的脸庞,冷漠的、淡然的、彬彬有礼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突然之间又觉得,好像天空明亮了些。
怜年看着她这幅样子,担忧的不得了,心里火急火燎的,一时对那陆羽纱的埋怨又多了一层。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次次说不过,偏偏次次都要来寻羞辱,简直可笑至极。
她伸手轻轻按上柳觅初的太阳穴,轻柔的按压,边缓缓说道“姑娘,莫要为着这种事伤神。”
柳觅初没有理会,只说“帮我做一件面纱可好越素净越好。”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不过也不能全然不做准备。
不露脸、不开口、不出风头。知府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余的,不多讲不多说,怎么木讷怎么来,这是目前柳觅初的初步打算。
再有就是,也多亏了陆羽纱方才这么一闹,又让她想到些法子,她必须去试一试,即使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又歇息了一阵,她起身去了筑玉堂,把事情同孙妈妈一解释,孙妈妈表示非常理解,爽快的应下了。
也不知孙妈妈是如何同陆羽纱说的,反正第二日凝欢馆备往知府府上的马车里坐上了陆羽纱与她的婢女。
统共两辆马车,陆羽纱早已坐在了前一辆上,柳觅初同孙妈妈送来帮衬的嬷嬷坐在后一辆。
一路颠颠簸簸,同往常一样不稳当。可是柳觅初却觉得异常难忍,仿佛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也在跟着颠簸。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方赫显了,就觉心中苦涩不已,是她喜欢的人啊,是她喜欢却不能在一起的人。最可恨的是,自己如此残忍,竟还要将他推到别人身边去。
知府派来接待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管事婆子,肃着神情将她们送至厢房内,冷声交代“ 待会儿见了贵客,莫要多说话,只顾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若做得好了,我们老爷少不得赏。”
陆羽纱的婢女书